「等等,你是要把谁带到哪去?」 话说一半,黑发修女突然就冒出来,挡在端正坐姿,还没来得及说上几句的她面前。 从穿戴的头巾、长袍到脚上的短靴,全部遵守纪律穿戴整齐,散发着年长成熟的气质。 包含身高在内,整个人都气势汹涌,像个新上任的严格女教师要监督常年违反规矩的学生。 梓不明所以地看着她们两个,虽然是见到了她认识的人,但是一见面吵起来也不是太好。 「我想问一下这个人是谁?」 「照顾过我的人,绘子小姐。」 「我很高兴你终于愿意叫我的名字,还加了个敬称,可是我可以麻烦你不要用这么正经的语气吗?」 「那就叫Aさん。」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yedu1.c om 「这个一生气就敷衍别人的毛病,你还是没改。我已经知道我这时候出来很破坏气氛了。」 明知自己会介意名字俗气,而且还记得她当初一见面就直接用谐音帮自己取了这个暱称。 方便她称呼,也看看自己的反应,似乎永远在衡量该交付信任和情谊到何种程度,不是一眼就能讨人喜欢。 如今愿意带外人进来等等,她竟然又带了外人? 上次是个脾气暴躁、黑眼圈挺严重,强调过好几次年纪比她大很多还不被相信的同班同学。 那群固执的老前辈莫名顾忌对方的身世背景,像在面对得暂时让步的哪家贵族少爷,极其不甘愿。 总的来说,她当时满脸笑容地无声赞同对方所有对教会的怨懟挑惕,会发生任何毁损也乐见其成,一时之间真看不出谁病得更重。 修女百分之百确定她是在幸灾乐祸,被他连带着怒声埋怨都没半分意见,两个无情的人难有良心。 「这次的看起来就更好相处了,不是我的错觉吧?」 「什么这次、那次?」 她串不起上下文,打从心底地困惑,不指望能有具体的答案,总之先抓住他的肩膀,悄悄地靠近他的脸侧。 不需要转头去仔细听清每个字句,轻柔的低语已足够清晰地飘进耳中。 「要先溜出去吗?」 「可是这是你认识的人吧?」 「所以才要避开,我知道Aさん很想把我拉回正途,但是我们的定义不一样,合不来。」 论偏离正途,他的确超出常人的思考范围外了,他误解了她的意思但也并没有抓错重点。 「你觉得对方不会支持我们?」 「我不想要那种支持。」 互相提升自我什么的,都还不如能一起坐下来吃完每顿饭。 会劝他努力摆脱过往,不要再执着于痛苦了,一点一点地减少对伤口的依赖吧,对方就是会从一开始就这么好意劝导。 也有勇气替她去诉苦,做真诚的请託让她获得合理的待遇,但却在私底下被嘲笑而不自知,且她示弱也只会让惩戒被视为有效的手段。 藉由改善自身所得到的认可。 被残酷现实打回原形的狼狈。 是如此的不平衡 「除非你是会主动要求治疗的伤患,不然要合得来就看你怎么应付了。」 他看着她默默回到原位,说完话就若有所思地从自己身上移开目光,等待这场插曲的落幕。 主动要求治疗的伤患,等着伤痛自行痊癒,这类字句听上去就和他无缘。 那她呢?遇见他之前就在抗拒更深的接触,避开观念有所衝突的争执。 (我能懂那是什么感觉) 注意力转回继续独自上演推理剧的修女,两人暂且不发一语。 修女则沉浸在内心的世界,串起一个接一个的线索。 他很能接受她本性带有的疑心浮躁,结合了平心静气跟阴柔,貌似会把她当正常人来看待。 虽然同时冒出警戒心还真挺伤人的,前者是原因不明但见怪不怪了,后者是对陌生人的顾虑。 (没错,破坏欲能被顺利减弱,这难道多亏了) 「你竟然会做这种像是带男友回老家的事!?」 修女和不明所以的他双方四目交接,惊讶得捂着嘴后退好几步。 她则相对无言,觉得这反应太夸张。 「首先,这里不是我的老家。第二,他呃,你有对象吗?」 直到刚才都仍在戏外的她恍然意识到这个严重的问题,她可不想去打扰小俩口的爱情。 感情諮询、两女夹一男、婚宴场景,儼然是跟着入戏了,各种掺杂她过度想像的画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