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岗的处罚通知。 只是那条朋友圈没过多久就不见了,要不是贺光徊盯着上面的每一个字看了一遍,他几乎都要以为是自己发烧还没好出现了幻觉。 月底上交工资的时候秦书炀少交了五百,他找的借口是男人在外要请客吃饭,让贺光徊给他点经济上的自由,不要管他管太严。 秦书炀不说,贺光徊就当不知道。不单这一件事。 每天下班回来,贺光徊都能闻得到厨房里炖着各式各样的药膳,盛放进他汤碗里的那些中成药有些拿钱买都买不到。他们跟着各类骨头、蹄筋炖在一起,炖到药汤里飘满了肉味,骨头里又全是药味。 贺光徊不喜欢那些汤的味道,光看到都觉得头疼。 可他知道这是汪如芸和李淑娴托人好不容易才买到的好东西。 贺光徊还知道接送他上下班的司机不是突然想换车所以“正好”换了辆舒适度更好的轿车,而是贺求真卖掉了几盆自己宝贝得不行的兰花,查了好几宿资料,才拼凑出来的这个“凑巧”。 一旦有什么撬开一个角,别的狼狈和绝望就会再也压制不住地倾泻出来,将贺光徊淹没。 贺光徊紧紧拽着秦书炀的衣服,崩溃地问他:“炀炀,你说到底是为什么啊,为什么我明明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我还是接受不了呢?我明明查过资料,也见过别的病人,我明明去年还在安慰你告诉你我们要接受的。可到头来为什么接受不了的是我呢?” “为什么不管我怎么做,还是会让你们担心,还是会让你们没办法好好生活?” 这两个问题从除了贺光徊以外所有人角度去思考,就会发现这两个问题原本就相违背,至少在短期内不会有两全的欢喜结果。 秦书炀摩挲着贺光徊后背,将贺光徊紧紧拽着他衣服的手抽出来握在自己手里。 “我们在好好生活呢,谁跟你说的我们没好好生活了?” 他语调里还维持着一贯的轻松,宽阔的手掌抵在贺光徊背上,先是上下摩挲,后又打着圈儿地揉。 秦书炀用手指擦了擦贺光徊的眼角,低着头用很轻的声音问:“是不是自己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就净琢磨这个事儿了?” 贺光徊没回答秦书炀问的问题,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过了一会,他将脑袋重新埋进秦书炀肩膀上,声音很闷地对秦书炀说:“我选不出来……我不想你们天天围着我操心,担心我今天摔没摔,发愁我明天怎么办。” “小光,不用你来选……”秦书炀哑声回应,他拍在贺光徊背上的动作急促了一点,有点打断贺光徊思绪的意思。 贺光徊将眼睛闭上,他问秦书炀:“是其实根本没得选对嚒?”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