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家了? 霍一忠那几日也没闲着,家里的活儿都落到他身上了,好在他本身就是个手脚勤快的大男人,也不觉得在家干活儿丢人,洗衣劈柴做饭全都来,只要心心和孩子好,他能和家人在一起,就是好日子。 他比江心三人只早回三天,去报道的那日,照例见了鲁师长和姚政委。 二人问他老首长和夫人的状况,又问为何这样晚回来,他理应早大半个月回来的。 霍一忠把老首长的话过滤了一遍,和他们二位说了,还说去见了方秘书,因为西南夏季大雨,有山体滑坡,路断了,他在当地被封了几天,没有提方秘书的状况,更没有提去首都送信的事情。 其实他一路北上去了首都,并没有去最中心的地方,也没有去见承宗,而是在周边的一个破旧的县城找到了他要找的人,那人霍一忠从前见他到过老首长办公室,但不知道他是何方神圣,对方收到信比方秘书激动了些,却也没和霍一忠多说几个字,而是请他吃顿饭,修整了一夜,第二日就让他回去,且不能告诉其他人他来过,尤其是现在他头上的两个领导,这人对霍一忠的状况似乎十分清楚。 霍一忠回师部的路上,一直在想罗诚说的话:“你只是个小兵,职级不够,等你升了两级再来找我。” 他的感受到了此间的参差,参差不止在信息上,还有在知情权上。 姚聪听了霍一忠的话,在鲁有根办公室来回踱步两下,心下有了底,一忠怕是被派去了其他地方,一些将军不愿意公开的安排都让他去处理了,也好,现在来说,他和老鲁是两匹老马,谁出面都不好。 等霍一忠出去,鲁有根就和姚聪说:“一忠有事瞒着我们。”都是战场上下来的人,对危险和变化的触觉,谁没两把刷子呢? 姚聪没接话,他相信老首长自有安排,如果任务没有指定给他和老鲁,那他们就不能轻举妄动,姚聪坐下,想了想说:“现在就是一动不如一静。” “老姚,你说我们这些人,说不得什么时候就老死,往日的金戈铁马,就真成过眼云烟了。”鲁有根还有心思点根烟,和姚聪感慨这些,一忠这些人,正值青壮年,也是要他们冒头的时候了。 “我们要相信将军。”姚聪是个坚定的人,他也快五十了,倒不那么慌张,“用了一忠,很快就要到我们了。” 鲁有根自己伸手摸摸自己的平头脑袋,头发坚硬,有些刺手,颜色已经黑白交杂,不复当年风华:“这些年,好在还有你陪着我。” “你身边不正有朵解语花陪着吗?”姚聪笑,站起来,何知云可是放弃了在首都的一切奔赴他来的,当年的老鲁多有面子,还在兄弟们中吹牛,娇花一样的女人愿意追随他。 鲁有根扯出一个笑,笑容却浅浅凝在脸上,老鲁家里头的日子也没那么顺心啊,但这些事,也不好拿出来说,鲁有根有自己的自尊,姚聪也不多问。 鲁有根的老娘已经快到九十了,大家都期待她活成百岁人瑞,可今年夏天初始,身体每况愈下,每日都要一碗黑黑的药汤吊着,病中念叨他回家,好几回还说看到他爹来了,就坐在床头抽大烟,让她端水来喝,把家中不大的孩子吓得不敢到她房前看她,全靠阿贤一人操劳。 阿贤怕老人家不日要撒手,拍了电报,把在岭南的长子长孙建信叫回来,建信回信说,说估计一个月后才能到家,到时候会把媳妇孩子带回来拜见老祖母和祖母,该上族谱就上族谱,就是没提他,可老鲁想回去,陪陪老娘,和儿子女儿们说说话,也看看孙子孙女,他老鲁有后人了。 何知云知道了这件事,闷了几天气,她这一两年脾气越来越起伏,许多陈年往事都钻到她心里折磨着,老鲁也没办法,在家不作声,似乎也没了哄人是心思,家里成日冷冰冰的,没两日,何知云觉得没意思,自己跑回首都去看鲁鸣图了,意在提醒鲁有根,也不是只有阿贤有孩子,她何知云也有,甚至为了他的事业,还失足淹死了一个。 家里现在就他一个人在,抽烟也没人管了。 姚聪不理这些事,都是人家家务事,他心里对人有评判是一回事,但他不是多嘴的人,拿起帽子出门去,他还要操心忆苦思甜兄弟的未来,总不能让他们一直待在这个小家属村读书,三五年很快过去,到时候忆苦思甜十七八了还跟个乡野村夫似的可怎么好,总得要见识见识外头的世界。 等一忠媳妇小江好一些,就让他们过去跟着学写字,姚聪也看出来了,小江这人,有点韧劲,没有十几年的苦功,写不出来拿手字,就连他们霍家两个孩子都练出点模样了,可惜他太忙,不能亲自教导两个儿子。 一忠在悄然变化,变得成熟稳重,他姚聪也得变,放柔软身段,无欲则刚,不轻举妄动是一个策略,可宁在一思进,莫在一思停。 而江心自从在镇上挂了盐水回来,整个人瘦下来,反而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