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和她说:“我知道她是谁,以前新庆大地主唐家的儿媳妇。我妈说她以前可有派头了,穿洋装开汽车,整个新庆市的人都得敬着她。现在她就是厂区医院扫厕所的。” “江欣,你少和她来往,没好处的。” 江欣有点烦躁,不太想和王慧珠讲话。 王慧珠还在絮絮叨叨讲个不停:“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还得是我们穷苦人民翻身当家做主把歌唱!” 说完也不等江欣回她什么,自顾自又哼着那几句“打倒一切”的口号走开了。 江欣坐下,那种刚穿越来的意气风发已经去了一大半了。 她还以为自己提前知道历史轨迹的发展,就会一往无前,顺风顺水,实际上,她变成了这个时代中一个微不足道的螺丝钉,没有任何搅动风云的能力,甚至连改变自身的处境都很困难。 生活在此间的每一个人,都是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有悲有喜,每个人都有自己既定的轨迹,她只是其中一个。 这个时代教人唱什么歌,人就唱什么歌,说不上来谁对谁错。其他人也一样。 就拿王慧珠来说,她是个嘴硬心软的人,跟江欣这样不对付,也能没有芥蒂地相处下来,可遇到唐关美兰这样的人物,她也有自己的立场。 江欣想离开的心,比昨天坚决了不少。 她不是圣母,只是个普通人,心有同情,却又无能为力,长久下去,会让她整个人都很撕裂的。 霍一忠啊霍一忠,你还有几天才回来? 江欣甚至有些迫不及待想和霍一忠再见一次了。 ...... 霍一忠那天傍晚在医院门口见过江欣后,坐上了离开新庆的火车,经过八小时的深夜火车,到了另外一个更偏僻的小城市沿山。 下了火车,天边露出鱼白肚,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迎着晨曦的光,霍一忠出了站,洗把脸,匆匆赶路。 沿山郊区一座草木茂盛的山上,常驻了一个特殊的公安纵队,人不多,低调地让人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平常战士们都只在里头训练,鲜少出去。 霍一忠走了三个多小时,太阳照顶时,终于到了纵队驻点门口,他出示了自己的证件,联系上这里的领导。 “霍营长,又见面了!”范队长紧握他的手,很热情也很客气。 霍一忠把自己收到的信息说了一遍:“目前知道,苏昌光仍在丰收劳改场做煽动思想工作,有消息称他们将会在25号晚上集体逃叛到对岸,暂时察觉到16人。” “我记得上回范队长你说过,这里有一条小河可以连接一条江,沿着江一直往下游走,换一次船,顺风顺水,十来天后就可以直通东海。”霍一忠看着手上的地图,手指一直沿着那条标注出来的江河往右滑,在东海入海口停住。 范队长皱眉:“对。但是上回我们去,不是已经排除苏昌光的嫌疑了吗?” 霍一忠说:“信息不会有假,应该是最新发现的。上回排除他的嫌疑,是我们被蒙蔽了。” 范队长顿时紧绷起来:“霍营长,我先去联络沿山公安,还有劳改场驻守扛枪的弟兄们。” 霍一忠朝他敬个礼:“范队长辛苦!” 吃过早饭后,霍一忠又躺下眯了一会儿,两小时后,就等来了沿山市公安局的刘副局长。 三方见面,主要是沿山市配合军方行动。 “丰收劳改场,真是我们市的一个不定时炸弹。”刘副局长显然担忧自己辖区下的治安和f动问题。 解放后,有个国军的将领苏昌光,和他上百个下属被就近关在这里,开荒种地,接受再教育,那些下属们有的已经改头换面,有的被押送到其他劳改场,有的去了一些不重要的工作岗位。 考虑到苏昌光的特殊性,组织暂时还不敢给他安排外头的岗位,只让他一直待在劳改场。 十几年下来,那小股势力已经被分化的差不多了,苏昌光看起来也是已经洗心革面,努力投身国家的建设中。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