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凤翎阁有一个郑袭月就够了,我不想再步她后尘。” “你不会步她后尘。”他轻声道,“她压根拿不住荣王。” 而她,一贯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他这话里带着浓浓的自嘲,但面前这人就像没听懂似的,抬头眨眼:“你怎么知道她拿不住荣王?” 江亦川一噎,无奈地道:“上京里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更何况他辈分上来说是我侄儿。” 宁朝阳挑眉,而后就拉着他回去东院,摆上瓜子茶碗:“展开说说。” 把他当说书的不成?江亦川眉头一皱,当即就想发作。 结果对面这人剥了第一颗瓜子,顺手就喂到了他嘴里。 第一颗都喂给他了。 ——她心里还是有他的。 嘴角抿了抿,江亦川将瓜子嚼了,慢吞吞地道:“你知道当初郑袭月是怎么搭上荣王的?” “她说是宴上相遇一见钟情。” 江亦川摇头:“当时荣王有心上人,以郑袭月的出身,其实也够不上王妃的宝座。但她很聪慧,研习了荣王所有的喜好,还利用在凤翎阁的职务之便,帮了荣王一些忙。” 宁朝阳眯了眯眼。 “荣王和中宫都觉得她远比一个世家姑娘有用得多,加之当时正与淮乐殿下闹得水火不容,为了气一气殿下,荣王干脆就将她迎作了王妃。” “两人婚后不久,荣王就纳了四个妾室,个个都肖似他原先的心上人。” “郑袭月在府里闹过好几回,甚至闹到中宫里去过。但可惜的是,她与淮乐撕破了脸,知道的秘密也说得差不多了,荣王便渐渐地不再将她当回事。” “荣王妃并非主动出走,是被荣王赶出了王府,原因是她在一个妾室的汤药里动了手脚,导致人一尸两命。” 宁朝阳愕然,嘴里的瓜子都僵住了:“这不是前朝才有的后宅戏码?” 江亦川点头:“如荣王所说,她除了你们这些曾经的同僚,在上京没有别的熟人。荣王以为她在外头待片刻就会回去,谁料半日过去人就不见了影子。” “到底还是正头的王妃,走的时候甚至还带走了宝册宝印,荣王殿下这才气急了,亲自出来寻。” 朝阳听乐了:“郑袭月也是个厉害角色。” 江亦川看了她一眼:“你不讨厌她?” “讨厌。”她点头,“她背叛了凤翎阁,辜负了殿下的信任,有这样的下场是应该的。但我与她没那么熟络,厌恶的情绪也没那么浓厚。” “若她真的敲门向你求助,你会如何?” 朝阳想了想,刚打算回答,却见许管家当真擦着冷汗进来道:“大人,门外有个人……说想见您一面。” 眼皮一跳,宁朝阳问:“郑袭月?” “是。” “……” 收拾好桌上没磕完的瓜子,她拉起江亦川就直奔后门:“我有三日休沐,且去花明山逛逛,不管什么人来你都说我不在,也不要放任何人进门。” 许管家错愕地看着她:“大人,行李不拿?” “不拿,再拿跑不……不是,再拿就赶不及出门了。” 江亦川被她捏着手腕往外带,本想说明日自己还有事,但看她那一脸再不跑就倒大霉了的表情,他不由地失笑。 去偷两日清闲也好。 临出城前,朝阳给程又雪送去?了一封急信。 凤翎阁里别的人她都不担心,不会上郑袭月的当,但又雪心软,她觉得要提点一二。 但不巧的是,信交得急,送信的人路上却马虎,布袋里一堆信件,拿着拿着就弄混了。 程又雪看着手里的信沉默。 “什么东西?”叶渐青捏着毛笔瞥了一眼。 他今日要画初冬仕女图,特意让她坐在这里让他比照,每一炷香的功夫付她一钱银子的酬劳。 程又雪对此是很高兴的,原本笑得露出了两个甜甜的梨涡,但那信一来,她细眉都快皱成了线团。 “说是宁大人给的。”她翻着信纸,“但宁大人为什么要告诉我她家母鸡下了蛋?” 叶渐青挑眉,接过信纸来看,还真就只写了家里母鸡产蛋二十余。 “她闲得慌。” 程又雪不悦地皱眉:“你不许这么说我们大人,大人举止一向有深意,断不会平白消遣人。” “哦?”他哼笑,“那可能就是特意写信来提点你,让你早日寻个心上人。”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