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自己和简行严猜测的,张老师去新加坡是为了躲避槟榔屿的日本特务。 “张老师至少也为槟榔屿的华人学生做了一些事。” “也落了不少口实,不少人觉得我有汉奸的嫌疑呢……你不是也这么想过吗?我在黑田领事长手下做过事,还经常动用一些日本人脉,和南拓也交换过资料。” “可浪人阿雄要杀的是你。” “啊,所以你现在相信我了是吗?” 甘小栗选择不回答。 “那你愿意把你手上的实验报告交给我吗?交给福海会总比在你手里强,福海会还能借住保盟的力量,向国际社会举证日军的罪行……” 话到此处被打断了,“我不会给你的。” 张老师愁眉不展地叹了口气,问到:“为什么啊?” “当初在宁波我师父是让我把’信’交给一个美国人,这是师父的遗愿,我想自己与其各种担心,不如一直努力的将师父的’信’保管好,直到完全他老人家的意愿为止。” “你怎么知道那个美国人是什么立场,他就不会做对不起无辜牺牲的人们的事吗?” “我就是没办法去分辨啊,福海会也好,张老师你也好,我的能力不够去评价你们,所以只好听从我师父的安排,如果真的碰到那家伙再尽我所能去判断了。我来槟榔屿是为了寻找我阿爸,现在已经明确知道他死了,也知道杀他的凶手是我无法立刻干掉的人,那么剩下还能支撑我的就只有这一件事了。” 张靖苏看着眼前成长痕迹过分明显的人不再开口,他知道自己完成不成老余交给他的任务了,何况余宝瑞同志已经有一阵子没和自己联络了,江团长在厦门附近战死之后,江家一哄而散,寄身在里面的老余会不会另谋出路呢? 张靖苏转移了话题:“那简行严呢?他知道你的打算吗?保管实验报告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他什么都知道。” 第169章 短暂的告别(二) 过了一会儿甘小栗从楼上下来,发现停在路边的车不见了。他急得四下找了一通,看见地上的轮胎印从停车的地方开始均匀的向前延伸出去,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忽略了一件事,虽然简旌不会开车,但是简行严在英国待了两年,很可能早已学过开车——但他这时候把车开走的理由,甘小栗无论如何也想不出。他只好一个人在回去的路上走,脑子里还想着刚才在张靖苏家里发生的对话: “我走了,你照顾好自己。” 他看着张靖苏手足无措地把玩着桌上的一个乌木笔架,大概是受伤叫人脆弱,原本已经忘记的感情困局突然又给记起来了吧,看来张老师还是没有从那份幻想的爱中走出来。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