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铺子,还没有开张,店门口贴着被雨水洗旧的海报,上面的字迹甘小栗认得出是出自蔡咏诗之手。他记得今天春节的时候老板娘何氏让蔡咏诗替铺子写海报,自那以后,蔡咏诗又写过几回。 风一吹,半拉海报要乘风而去,要和粘在墙上的另外半拉各奔东西,顿时海报当中裂开一条口子,那一半在风中卷了卷,风一停就垂了下来。甘小栗见到这般不景气的样子,知道这高元保不只是时运不佳,还心中颓丧。这么看,原本在店里帮忙的侄小姐——也就是从福建来的女学生高燕晴最终大概也没能帮上什么大忙。 甘小栗脚步匆匆,路在他眼前一转,姓周桥到了,木桥发出咯吱声,这个时间蟑螂之民已经开始忙碌了,他们果真就像真正的蟑螂一样从巢穴爬出来,一个接一个朝着和甘小栗相反的方法走去。甘小栗沿路一个熟面孔都没有碰到,聚散都是转眼的事。 蔡咏诗的屋子静悄悄的,老赔没有露面,蔡咏诗不会让他搬进来住。门虚掩着,甘小栗推门进去,哪知道里面早有人先来了,背着光一条黑影在窗前,给他吓了一跳。 “你怎么才来,我都等你半天了。” 那人挥了挥手说。甘小栗凭声音认出原来是简行严,他心头一热,说到:“你来这里做什么?” “找线索,当然是越快找到蔡小姐越好。” 想到对方若不是和自己心意相通,也不会起了大早和自己找到一处来,甘小栗有些感激地看着简行严,后者身上穿的基本是睡衣行头,是从来没有过的草率打扮,额头上汗澄澄,一双眼睛虽然显得慵懒,但那不过是与生俱来的样貌,脸上、头颈,甚至浑身上下的肌肉都在酝酿力量。甘小栗眼里的简行严无比的英俊出色。 “你找到什么了吗?” 简行严摇头,他对着杂乱不堪的屋子面露难色说到:“这地方有点乱,我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而且我也不知道这些是不是打斗痕迹。” “啊,我不想说小蔡姐坏话,不过她家平时就是这种鬼样子。”甘小栗进屋往双手吐了两口唾沫,动手一顿翻找。蔡咏诗家里很以前一样满地堆得都是线装旧书,生活起居用的锅碗瓢盆也随手放,有些碗碟也洗也不洗,厅堂的一头牵了根粗绳,上面挂了几件衣衫。她的体己之物收在二楼的一口箱子里,甘小栗和简行严到楼上看了看,在那箱子里找到了一叠书信和一个空的化妆匣子。他俩仔细看了看,书信上的落款毫不意外是肖海的署名,至于那匣子,里头本该有的胭脂水粉和首饰一样也不见。二楼也挂了几件衣服,多是旗袍,剪裁讲究,用的料子净是洋绸洋缎,甘小栗一看,都是短袖款式,他满屋翻了一遍,发现蔡咏诗的长袖旗袍一件也没有留下。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