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来无恙啊?” 杨掌柜见了来人,放下手里的活儿愁眉苦脸地说到:“哎,简少爷啊,什么恙不恙的,可别提了。” “怎么了?” “为了这些人——”他指了指凉棚道,“酒楼今天只能歇业一天。” 简行严明知故问到:“咦,你们酒楼现在也革新了服务意识,开始承接上门做饭的生意吗?” 杨掌柜两手一摊,嘴巴抿的紧紧的,怎么讨好日本人、怎么制定生意策略那可不是他的事。 外天楼现在的老板是上一任老板的儿子,父子俩皆出生在福建,自然是章亭会馆的成员。简行严心中了然,章亭会馆早已不是铁板一块,里头还挺直脊梁骨的中国人怕是不多,他又想到自己的父亲,身为会馆主席的简旌照样也和日本人做着走私贩私的勾当,这破会馆真是从上面就烂了。 也就是搭个话的功夫,没想到东乡从凉棚走了出来,正好撞见他们和杨掌柜站在一起。东乡喝了点酒,满面通红,步态也有些蹒跚,他故意清了清嗓子,一只手摸了摸嘴唇上方的胡须,大声说到:“这不是简家的两位少爷吗?”说到“两位”的时候,他故意加重了语调,拿眼睛狠狠剜了甘小栗一眼。 甘小栗一向仇视日本人,又因会馆人质挟制事件尤其痛恨东乡,被看得脖颈发麻,可他又没胆子过去单挑,更加往简行严身后一钻。 简行严心说,我老爸跟这人关系阴晴不定的复杂着呢我也不想上前应付啊。只不过此时他已经被甘小栗推出去半个身位,不答话是不行了。 “我当是谁在山顶纳凉,原来是东乡先生——和他的朋友们。” “升旗山这一带果然是郊游的好去处,我听说以前你们这些中国人也经常过来,山下还有你们的极乐寺,里头还有光绪帝亲笔题的匾额,啊说到匾额,寺中是不是还有一块康有为先生题的‘勿忘救国’,这位先生的事迹我读过,他在变法失败之后逃到了日本领馆,受了我国不少的帮忙呢。” “是嘛可是这事我不清楚。”简行严干巴巴地说到。 东乡随即报以大笑,说:“看看,看看,这就是你们的年轻一代,看来你的国家还真是气晕衰微。我从商以前在大学里面当了几天老师,教过不少中国留学生,当中很多人就是你这样子,该说是麻木还是无知呢?不过你们认识的张靖苏是个例外,他——”东乡喝了酒,说起话来没个完,他本想多说几段关于张靖苏的事,视线又转到了甘小栗身上,便临时改了口:“他有个关系特别要好的朋友,也是我的学生之一,跟这位栗少爷容貌有几分相似,不知这当中是有因缘呢还是仅仅是巧合?”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