忻棠悔的肠子都青了。 早知道这样,就不把郁韫林藏起来了。 现在好了,不仅弄巧成拙,还把郁韫林的脸给丢了。 她想了想,决定还是实话实说,“是姐姐让他进去的。” 惜惜听得却越发困惑了,她歪着脑袋眨了眨眼睛,突然间像明白了什么,张开嘴“啊”了一声,随即眯起眼睛笑起来,“我知道啦,姐姐在跟叔叔玩捉迷藏!” 忻棠:“……” 她尴尬地笑了笑,又转头冲郁承晏坦诚道:“郁教授最近帮了我很多忙,为了感谢他,就……邀请他过来吃早饭……怕被误会,就让他……嗯,躲起来了,没想到……反而弄巧成拙了。” 她的声音越说越低,到最后弱得几乎听不到。 忻棠郁闷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郁韫林却依然淡定。 他落落大方地和郁承晏打了个招呼,便径自坐到餐桌前继续吃起早餐来。 那自然而熟稔的模样,就像平时来惯了似的。 郁承晏扬了扬眉,冲忻棠笑道:“没事没事,是我们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你们了。” 说着看向郁韫林,把自己来的目的三言两语地说了一遍,末了又强调道:“老爷子让我转告你,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如果这次再不去赴约,他就不客气了。” 忻棠把郁承晏带来的蓝色信封递给郁韫林。 郁韫林看也没看就扔进了餐桌旁的纸篓里,“我跟他说过很多遍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和叶珊珊结婚。” 郁承晏记得,每每老爷子提起结婚的话题,他总是说——我这辈子都不结婚。 现在却成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和叶珊珊结婚。” 多了“叶珊珊”三个字,意义却大不相同。 其中缘由,不用想也知道。 郁承晏站起身,意有所指地说道:“光说没用,你得让老爷子看到你的行动。” 郁韫林正把装着牛奶的玻璃杯送到嘴边,闻言停下动作,侧眼看向郁承晏。 郁承晏冲他抬了抬眉,便扭头看向惜惜,“惜惜,我们该走啦。” 惜惜虽然没玩够,但还是放下啾咪,乖巧地和忻棠道别。 忻棠看出小姑娘的不舍,弯腰揉了揉小姑娘的发顶,柔声说道:“下次有空再来玩,好不好?” “好。”惜惜点了点头,然后低着头慢吞吞地跟着郁承晏往门口去,快走到玄关的时候,忽然想到什么,蓦地抬起头,对着已经出门的郁承晏说道,“爸爸,我可以邀请棠姐姐一起去露营吗?” 郁承晏浓眉一挑,笑道:“那得看你棠姐姐有没有时间。” 惜惜一听,登时扭身抱住忻棠的胳膊,满眼期望地问道:“姐姐,你有时间吗?我和爸爸去山上露营,你也一起去好不好?” 她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就这么巴巴地望过来,小甜嗓奶声奶气的,忻棠哪里招架得住,当即就要点头,却听身后传来郁韫林不带起伏的冷淡嗓音:“她不能去。” 惜惜撅起小嘴巴问道:“为什么?” “她前几天扭伤了脚,不能走远路。” 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来,惜惜顿时垮了脸。 她满眼失望地瞧着忻棠,一双大眼睛湿漉漉的,好像下一秒就会掉出泪来。 忻棠实在不忍,想就这样答应她,可转念一想,要是自己去露营,那郁韫林怎么办? 捕捉到忻棠眼底的犹豫之色,郁承晏开口说道:“车子直达露营地,走不了几步路。” 他看忻棠的走路姿势和正常人无异,大概率是郁韫林舍不得放人。 惜惜一听,脸上又浮起希望来,“姐姐,爸爸说露营可好玩啦,可以放风筝、捉小鱼,还可以看星星、看日出,他还准备了很多很多好吃的,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那带着恳求的绵软语调让忻棠心酸不已。 她不了解惜惜的身世,但她知道,惜惜没有妈妈,爸爸又忙于工作,她从小被保姆带大,几乎感受不到亲情的温暖。 那种深入骨髓的孤独感,只有遭遇过的人才能体会。 对上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可要是答应下来,郁韫林的三餐又该如何解决? 答应给他做一辈子饭,这还没两天又要失信吗? 就在忻棠左右为难之际,忽然听郁韫林的嗓音从身侧传来:“你们等我一下,我回去换身衣服。” “诶?”忻棠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却已迈着长腿越过自己大步跨出了门。 忻棠连忙叫住他,“您……不会要去露营吧?” 郁韫林侧身回头,“你不想去?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