忻棠朝那边走去,路过客厅的时候却下意识地停住脚步。 昨晚她被郁韫林从浴室门口直接抱进了卧室,没有留意客厅的摆设,此时一看,不由地惊讶。 他的客厅里没有家家必备的沙发和电视,只有高达天花板的大书柜,柜子里塞满了书,占据整整一面墙。 与书柜之相对的那面墙则安着一块超级大黑板,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各种她看不懂的方程式。 书墙与黑板之间的宽敞空间里,摆着一张宽大的木桌,上面摊着四五本大部头,一沓沓稿纸散在桌上,一眼望去,全是他的笔迹,虽然深奥难懂,却如艺术品般让人赏心悦目。 果然是数学大牛,连家里的空气都充满了学术的味道…… 只是昨晚他说睡在隔壁,可隔壁哪有睡的地方,连张沙发都没有,难道…… 在客厅看了一个通宵的书? 半夜三更陪她折腾一通,最后连床都贡献出来,真够难为他这种作息规律、到点就睡的人了…… 忻棠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望着那满桌的书和稿纸,心底蓦地升起一股浓浓的歉疚来。 她抿了抿唇,转身往厨房走。 厨房的玻璃移门关着,穿着深蓝色家居服的男人正站在燃气灶前,手里拿着一把锅铲,正垂着头盯着地平底锅里的东西。 “郁教授。”忻棠敲了敲玻璃门。 门内的男人听到声音转过头来,对上她视线的一瞬立即放下锅铲过来开门,“这么早就醒了?脚好些了吗?” 说话间朝她脚上看去。 “好多了,谢谢您昨晚的照顾。”忻棠说着轻轻吸了吸鼻子,笑着问道,“您在做什么,好香哦。” “蛋饼。”郁韫林拉开餐桌边的椅子,让她坐下,“你稍微等会儿,很快就做好了。” 可忻棠等来的却是一杯温牛奶和一个水煮蛋。 不等忻棠发问,郁韫林就先说道:“蛋饼焦了……” “那我来吧。”对忻棠来说,摊几个煎饼易如反掌。 却听郁韫林说道:“鸡蛋用完了……” 他说着指了指她碗里那个孤零零的水煮蛋,“幸好做蛋饼前煮了一个。” 忻棠:“……” 所以他到底做焦了多少蛋饼? *——* 傍晚五点,忻棠坐在自家阳台的地板上,抱着双腿望着窗外的雨出神。 雨下了一整天,郁韫林也出去了一整天。 吃过早饭,他找人来给她换了门锁,接着抱她回家,给她涂完烫伤膏、又在扭伤的脚踝处绑了个冰袋,这才出门帮她处理幼儿园孩子们“食物中毒”的事。 她实在不想劳烦他,坚持自己去,可他根本不听她的,甚至撂下狠话,说她要是迈出家门一步,他就把他们的真实关系告诉大姨。 忻棠被拿捏得死死的,虽然心有不甘,却也不敢造次,只能老老实实留在家里等消息。 可这么长时间过去,放在身旁的手机一点动静都没有,也不知道事情处理的顺不顺利,那些家长有没有为难他…… 自从郁韫林走后,忻棠就心神不宁,做什么都提不起劲,索性坐到阳台上等着。 这里斜对着小区的大门,如果他回来,第一时间就能看到。 啾咪起先端端正正地坐在她身旁,过了一会儿便懒洋洋地趴到地上,后来又蜷起身子打起盹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渐渐暗下来,进小区的车慢慢多起来,却始终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