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起来了?” 蒋旻池去牵许奚的手,摸着不凉才放了心,又把外套披他身上,接着回答:“我发现你不在,所以就来找你了。” 许奚点头哦了一声,然后又自己坐回去了。 蒋旻池拉个椅子过来在他旁边坐下,这时才看到桌子上有一张纸和一只铅笔。他立马就明白许奚这大半夜为什么会自己在书房了。 “在想什么?”但他却没直说,而是问。 许奚自己抱着腿,把下巴放在膝盖上,手又无意识地抠着小腿。 “给我说说。”蒋旻池语气再次柔和几分,“宝贝,不开心要给我讲。” 许奚听着话坐直起来看向蒋旻池,眼睛里有点委屈,除此之外又露着一些纠结,恐慌和不安。 他起身坐到蒋旻池的腿上去,很依赖地勾住他的脖子,侧头趴在他的肩上。 “我在想蒋未的事情。”他小声说。 蒋旻池先是顺着他的背安慰了一会儿,之后才问:“你要帮他吗?” 许奚不说话了,双手自顾用力,勾紧了蒋旻池。 “不怕。”蒋旻池按着许奚背上的脊骨,“那我们就试试。” “可是我……”许奚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怎么?” 许奚埋在蒋旻池肩上沉思了片刻,像是在组织语言,也许又是为了弄清楚自己怎么想的。 “在美国的时候,你那个时候昏迷不醒。”他接着开始诉说,“我就一直做梦,每天晚上都是那次的事情。” “我明白。”蒋旻池揉揉他的头发。 “我当时一直想,要是我那天不任性,不非要拉着你出门就好了,这样你就不会出事,也不会受那么多罪。” “小奚,我说过了,不是那天也会有其他时间。那天他是因为知道我会独自出门,所以才提前动了手脚。我那几天的行程实验室的人都知道,所以他才清楚我什么时候会开车。” “我知道。你给我解释过了。我明白。” “但是还是控制不住对不对?” “嗯。我就是……就是好怕,有的时候忍不住一遍一遍地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我懂,你是因为担心我,我都知道。” 医生说过,那类似于创伤后应激障碍,做梦是,逃避画画也是。 许奚又不说话了,自己在蒋旻池怀里蹭了蹭。 “和你无关,和画画无关。”蒋旻池再次明确地告诉他。 许奚轻轻嗯了一下,像个受惊的小动物一样在蒋旻池怀里缓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坐起来,但手依旧放在他的肩上。 “他……他是不是真的没有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