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身止不住地战栗,额头上全是汗珠,口中低着头喃喃自语。声音很小,但就算同伴伸出手捂住他的嘴巴,还是没能让他闭上嘴。 终于,他还是坚持不下去了。 他挣扎着从同伴的手臂中挣脱了出来,站起身子发疯似的朝着【月亮】的方向跑去。 嘴上从最开始的呢喃变成了呐喊:“我再也受不了了,让我出去,求求你了快让我出去吧。” 【月亮】木讷地转过身子,一道口子从那坑洼的球体表面裂了开来。直到那口子里伸出一根沾满黏液的舌头时,白文姍才反应过来,那是它的嘴巴。 【月亮】似乎很满意这个送上门的食物,一口将对方包裹进“嘴”里,快速地咀嚼了两下。 “咔擦。” 白文姍清晰地听见骨头碰撞的声音和中年男子的惨叫。 【月亮】伸出舌头贪婪地舔了下口子边缘,才又重新升腾而起,变回了“挂”在半空中的那轮圆月。 对方的离去让匍匐的众人重新获得了行动的权利。 白文姍站起身来,朝着那轮圆月望去:“这月亮……是活的?” “不是月亮是活的,”宋婧回答了她的话,“而是我们在祂的世界里,这里的一切,全凭祂掌控。” 白文姍忽然想了起来,她被拉扯进塔罗牌之前所看到的最后一眼,不正是那被称为【月亮】的卡牌吗? 这里……就是【月亮】牌面中的里世界? 仅剩的四人变成了三人,刚失去同伴的男子眼中满是绝望,精神显然也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另外的两个女生也没好到哪里去,眼眶红得很,被刚才那一幕也是吓得够呛。 “祂每半个小时就会下来‘狩猎’一次,”宋婧在白文姍耳边解释道,“在这间隔期间是安全的。” 狩猎? 这个词的出现显然就关联着猎人和猎物。而他们,明显不是前者。 “刚才那人……”白文姍对先前中年男子的行为有些诧异。 宋婧说:“在这里待得越久,就越容易丧失心智,刚才那人……些许是看到幻觉了吧。” “幻觉吗?”白文姍目睹着对方那义无反顾的跃入【月亮】的嘴中,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是看见了什么。 她趁着间隔期,又仔细地询问了另外几人,但无一例外,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他们都只是酒吧里的普通顾客,转眼之间就进入了这诡异的世界。 如果不是宋婧告诉了些保命的技巧,他们早就死于非命了。 白文姍又具体问了下他们进入这里的大概时间。在心头盘算了下,刚好是纪释在柏云大楼渡化鬼童除秽的二点左右。 看来这间酒吧的确和鬼童除秽有关。 这杀人于无形的塔罗牌……白文姍想到了它的主人,徐钊。 那个人又在密谋着什么。 思索了片刻,白文姍像是想到了什么问着宋婧:“对了,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宋婧摸了摸鼻子:“比他们还要早上一些。” “应该不止是早上‘一些’吧?”白文姍反问着她。 对方对这【月亮】的里世界很是熟悉,对【月亮】的习性也是颇为了解,甚至能得出每半个小时下来狩猎一次的结论,想必定然在这里待的时间并不会短。 而且…… 白文姍第一面见到对方时就觉得有些面熟。现在和徐钊联系起来,她才回忆了起来。 当时陪着齐木楷来这里渡灵时,徐钊曾给她占卜过。那个牌面,正是【月亮】。 她清晰地记得那【月亮】牌面里的圆月下方,是一个抱着头面孔扭曲的女子。 而那个女子……不正是宋婧的面容吗? 宋婧也看出了白文姍的试探,笑了一下也就并没有掩饰。“比他们早了……七年。” 听到这话,不仅周围的三人退后了几步,就连白文姍都有些惊诧。 七年? 这意味着什么。 这宋婧,还是人吗? “你们放心,我只是比你们早进来了些,并没有恶意。”宋婧解释了一句,但却丝毫没有消除几人的恐慌。 白文姍问:“你不是说,待得时间越久就越容易丧失心智吗?普通人才进来不到两个小时就已经发痴,为何你能不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