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朝食,便得知了让春杏心神恍惚的缘由?。 原来,春杏在进宫前和隔壁家?的邻居青梅竹马,感情甚笃,甚至已经私下互许了终身,她那竹马应了她等她出宫便将她娶过?门去,两家?的大人也都默认了这个说法,没想打他家?母亲突然?病重?,病重?的愿望便是想见着儿子成家?,那家?儿子纵使再舍不得春杏,见着憔悴成那般模样的母亲,终于还是没能拒绝,松口?应了成婚的事情。 春杏在草原上如此难受,便是因为她那邻居趁着草原规矩没那么严,将事情和他说了。 “那你是如何想。”云珠揉着眉心,问着春杏。 春杏呜咽着:“主子,我知道宫中规矩,宫女需得等二十五岁才能出宫,我还差上三年,实在不敢痴心妄想,奴婢保证一定会将成朗忘了,好好当差。” 云珠叹了口?气,自从再次回到紫禁城,她叹气的次数都变多了起来,她看着春杏,慢慢说道:“你那邻居能等你这么些年,也是个有情的,我见着你们这么被拆散,也着实不忍,我想办法帮你试试,若能行?,你便高高兴兴地出宫,若不能行?,你便彻底死了心,在宫中好好当差,行?吗?” 自进宫开始,春杏便陪在云珠身旁,说是她一等一贴心人也不为过?,云珠也不愿意春杏将她伺候一场没个前途,宫女说是二十五岁能够出宫,可是此时的大清,二十五岁的女子出宫后又能做些什么营生呢?命好的嫁给哪个家?境殷实的人家?做个续弦,命不好的,也只能和哪个太监凑合着当个对?食。若可以,云珠是万不愿春杏走上如此道路,更别说春杏这些日子恍惚地过?分,草原上规矩松散倒也还好,现如今回了宫中,她再这么心不在焉,总有一日会丢了姓名。 “真的吗?”春杏惊喜地不成样子,连连给云珠磕头:“谢主子。” “你先别忙着谢,这事成不成,还得求求万岁爷。”云珠眉眼沉沉,沉静地说道。 饶是这样,已经是出乎春杏意料之外的惊喜了。 “什么事情要求朕。”正当云珠和春杏说着话的时候,康熙低沉有力的声音出现在云珠耳旁。 “万岁爷,您怎么现在来了!”云珠亲热地迎上去,趁着康熙不注意,私下里瞪了一眼没有通传的小?欢子。 “今日没有大朝会,事情不多。”康熙宠溺地笑了:“趁着有空,朕便想着来慰劳慰劳咱们的大功臣。” “真正的大功臣可在翊坤宫呢,您都多少日子了,您这是每个宫都走过?了,终于想起永和宫的妾身了?”云珠含酸嗔道。 这等含怨带怒的语气,莫名地戳到康熙的心坎,他哈哈笑着:“爱妃莫恼,刚从草原回来,朕哪有功夫到处走动,除了去看看小?阿哥、小?格格,第一个到的便是你这儿了。” “您就哄我呢!”康熙这般的甜言蜜语,云珠自是不会当真,她嘴角漾出温柔地笑意,轻轻地将这个话题揭过?。 “今儿个天真热。”康熙接过?云珠递上的帕子,在额头脖颈擦了几下,还是觉得不太爽利,正好这时云珠说道:“再过?些日子都要入伏了,这天可不得热起来吗?妾身见您这衣裳都被汗打湿了,要不您擦洗一番,换上轻便的衣服。” 康熙眉目舒展:“还是爱妃知朕心意。” 说着便往浴房而去。 云珠看了春杏一眼,春杏忙擦干净眼泪,去衣柜里将康熙的衣裳找了出来,放到夏荷手?里“我这个样子便不往前面去了,免得万岁爷以为咱们主子折腾人。” 夏荷愁得直皱眉,但?事情紧急,她也只能硬着头皮端着衣服去了浴室。 浴室里面,康熙已经在梁九功的服侍下脱下了厚重?的常服,宫人用?温热的帕子帮康熙擦拭着身上的汗珠,云珠见着夏荷,眼中划过?满意的神色,春杏果然?懂她,知道避了开去,不然?宫人在主子前流泪可是大罪,若不是云珠岔开了话题,被康熙抓住不放,那慎刑司少不了要走上一遭。 云珠拿着轻薄的便服,帮着康熙穿上。康熙擦拭过?身子后,身上的暑热消了,终于想起刚进永和宫时的话题:“之前你和你那宫女说要求朕什么事情?” 康熙边说边走到靠窗的椅子上坐下,感受着窗外那一丝丝的风。 “万岁爷。”云珠跟着康熙也走了过?来,她将桌上放着的茶盏端起,递给康熙,示意他品尝一番。 康熙定睛一看,只见杯盏中是一片艳丽的红色,杯壁还有着水珠缓慢滴下,喝入口?中,只觉一阵沁人的凉意袭来,和着这甜丝丝的滋味,真真让人心情舒畅。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