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在一间难得清晨开门的服装店停下,随便买了件新衬衫。 “如果不换衣裳去上班,大家立即就能看出我夜不归宿。毕竟都是警探啦,洞察力很强的。”家怡换好衬衫,重新坐上车时解释给岳哥听。 原本一早上阳光灿烂的方镇岳微微怔忡,在绿灯时快乐王子的飞掠驰骋中垂了下眸。 距离警署不远时,他有些僵硬地请家怡放下他。 “我去买一杯咖啡,你先去警署吧。”方镇岳说罢下了车,站在晨曦中看着快乐王子消失在不远处的拐角。 香江纬度很低,气候偏热,生活在这里的人习惯晚睡晚起,这个时间街道上人不多,除了一些报亭、早餐冰室外,大多数地铺都未开张。 方镇岳低头跺了跺脚,在早上还有些微凉的海风中紧了紧呢子大衣,才转身走向冰室。 “一杯美式。”最能令人清醒的那种。 一天紧罗密布的工作开始了,一切风花雪月都将被搁置。 …… 大队人马都到办公室后,方镇岳和家怡与其他人交换了下昨天的收获。 “之前没有关于野猫野狗或者宠物被毒死的案件,我这几天给其他警署也打了电话,得到的回复都大同小异。只有葵涌一个小区里闹老鼠,下药的同时误伤了一些野猫,但给我回电话的警察很笃定地给我讲,是偶然事件,绝不是有人投毒啦。”梁书乐将得到的其他警署答复文件递给易家怡,简要汇报。 “很有可能野猫被毒杀的案子,就是凶手第一次行凶。很可能在那个时间点上,凶手的人生发生了些变化,促使他开始行动起来。”三福站起身,快速地搓手指。 凶手第一次作案,往往都是在某些因素的刺激之下。 “有没有可能凶手就是住在野猫被毒杀的街心公园附近,被野猫烦到,加上他人生中可能也发生了一些不如意,几方交加,而野猫又是被施虐杀害不会有太严重后果的弱势方,凶手就选择了对野猫下手?”九叔猜测。 大家又讨论了一会儿,刘嘉明拿过大地图,将野猫被杀案所在的街心公园附近的社区全部圈起来,今天就一一去走访一遍。 方镇岳则跟家怡和梁书乐一道去会一会线人提供线索指向的侦探。 奶路臣街前后有许多纷杂小巷,这一片区域蛇龙混杂,擦肩的许多人看起来都十分不善,透露着作奸犯科之辈的贼眉鼠眼气质。 方镇岳一行三人拐进小巷时,显得与四周环境格格不入,却又都很坦然。 找了十几分钟,他们便找到了线人所说的侦探事务部。 推开晃晃悠悠咯吱乱响的破门,掀开已经不再透明的垂珠门帘,三人走进又小又幽暗的事务所,在杂物堆叠的长桌后面找到了正低头翻资料的秃头男人。 家怡和岳哥齐齐左右寻找,看到挂在一把旧椅子上的卡其色风衣后,两人对视一眼,确定找对人了。 方镇岳和梁书乐当即坐到桌前,在秃头侦探笑着招呼时,方镇岳手指点敲桌面,开门见山地与之谈判。 大家都是侦探,无非一个归编一个在野,很多事没有必要云里雾里地绕,直接说,大家都懂。 家怡则在事务所办公室里来回搜索扫视起来,好多装照片的牛皮纸包,一些纸包太过破旧,露出一些照片的边角,只一瞥便可看出,都是偷拍所得。 房间里还有许多旧衣裳,甚至有一些随便丢在桌椅上的大号女装,可以想见,秃头侦探先生戴上假发,穿上这些大码裙子后,隐藏在人群中监视某些人的景象。 在野的侦探比他们这些警探似乎更懂得善用各种奇奇怪怪手段,说不定也很值得学习。 等家怡在这间并不大的事务所里探索够了,方镇岳也得到了足够多的信息。 四十多张侦探跟踪苗利群时的照片,一份5页纸长的口供,和一个重要信息:雇佣他去跟踪苗利群的,不是符合警方对凶手侧写的精瘦男性,而是一位年轻的女律师。 【陈小米,英文名sandy,27岁,在‘御理信律师事务所’做独立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