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的别墅。 室友嘻嘻哈哈地吵啊闹啊,她觉得幸福,并不是钟鸣鼎食、金丝银线带来的,而是平凡的某个瞬间的幸福。 人生,有过那么几个瞬间,有过那么几次闪回,怎么样都不会太烂。 第二天,温岁下课回家,她要去准备明日汉服约拍用的物件。在卫生间找水乳的时候,听到电话铃声响。 来电是祁鹤的妈妈,颜明萤。 虽然已经是祁家的儿媳,但温岁仍旧习惯叫她颜伯母,从话筒里传来女人平淡的声线,毫无色彩毫无起伏,如同颁布指令般地和她说话。 “晚上我和你伯父来樨园吃饭,你跟阿鹤说一声,我打他电话打不通,不用有负担,就当是一次家宴。” 他们杂事多,大概八九点钟才到,温岁先简单打扫了家里,再拜托保姆去买些肉禽蔬菜,然后她打电话给祁鹤,让他回来吃饭。 接连几个都是一长串的忙音,温岁看了眼钟表,傍晚七点半。 她有些着急,担心他出什么意外,但是无论哪个社交平台找他,都杳无音讯。 她没有办法了,只好打电话给学校办公室的同学。 温岁只知道几个祁鹤在学校里经常一起玩的朋友,她抱着试试的心态,终于其中一通电话接通了。 是那个鸭舌帽男生。 对方的环境嘈杂,音浪震天,温岁努力提高音量:“喂,请问祁鹤和你在一起吗?” “哪位?” “我叫温岁,我找祁鹤有些事情。” 那边静默两秒,“温岁?你是温岁?” 女孩绞尽脑汁思考该如何隐瞒他的借口,比如学生会找我们两个办事。 不过不需要,那个男生知道她是温岁后只说:“你找他回家吗?” 轮到温岁发懵。 “我可以告诉你地址,但是事先提醒,他应该不会和你回家。” —— 八点左右,温岁打车到杏湖院。 这一片都是独栋别墅,她找到21号,门口乱七八糟地叠放着纸箱和喷花筒,院子里形形色色的人跟随音乐摇摆身体,做着浮夸的动作。温岁挤过人群,下到别墅的地下层,那里有家小酒吧,音响声音更重,刺鼻的香水味混合着浓度极高的烈酒味道,迷幻的灯光扫射。 温岁从没来过这种地方,脑袋快要炸开。偶尔有醉醺醺的男人会有意无意地撞她,她被迫靠着墙边走,只想快点找到他。 舞池中央的女郎性感奔放,引得阵阵喝彩欢呼,她又被人撞了一下,随即听到那人说:“温岁?你真来了?” 女孩显然不适应这种场合,脸色苍白地点头。 “行吧,我带你过去。” 卡座的灯光愈加昏暗,她看见祁鹤敞着腿,疏懒地坐在沙发,身旁有男有女在玩着不知名的游戏,互相灌酒,台几上歪倒着许许多多的空酒瓶,男人一副游刃有余的姿态,垂着眼皮。 他穿深蓝色的丝绒衬衫,v领口,又坏又帅,听到有人说“缪哥,怎么带个这么乖的妹子来,新相好啊。” 他撩起眼皮。 那是第一回 ,温岁在对上他的眼神后,第一回想落荒而逃的时候。 犹如平静深渊吞噬凶相,下一秒所有的利箭都将射穿心脏。 他站起身,往温岁走来。 第4章 揉光/ chapter 4 表盘分针指向了三十五,温岁向前小跑了几步,“祁鹤,你回家......” 还未交代完缘由便被他打断:“你来这干什么。” 女孩一时间被他的态度唬住。 卡座另个红棕色波浪发的女人,打扮成熟知性,偏头看了温岁一眼,“鹤,她谁呀。” “温家大小姐啊,微博超火的国风模特,嘉敏你这都不知道?”有人说。 还有一个应该也是某富家的千金,酸溜溜地帮腔:“嘉敏那个时候和钟姒在国外,又没去鹤的婚礼,人家温岁现在可是祁家正牌的儿媳,地位不一样了。” 是否是她的错觉,祁鹤在听到钟姒的名字时表情略有突兀的变化。 钟姒是谁。 坐斜角的女孩子大概早就和说酸话的千金不对付,嘲讽:“她温家大小姐身份再不一样也比你这个酸鸡强,你家总共几个铜板子啊。” “行了行了,”嘉敏重新审视温岁一遭,觉得意外,“既然是你老婆,一起玩呗。” “她不适合。”男人答得很快。 嘉敏举起酒杯笑了笑,“那你解决呗,不然挺败兴的。”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