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明天啊。” 到晚上,他们各自回到帐篷里睡觉。张泽睡在睡袋里,反复睡不着,总想起白天街上的偶然一瞥。 那人带着金丝眼镜,五官深邃英俊,神似顾教授,他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为什么转眼就不见了呢。 张泽想起顾时谦,再也睡不着。 在学校的时候,张泽只见顾时谦过几面,打过几声招呼。前段时间他自己一直在别的城市忙着课题,很少回青大,自然也和顾教授不太熟。 但他得到了一点小道消息,那位教授的死,非常蹊跷。 “明明前途大好,怎么就自杀了呢。”他低声喃喃,“应该是压力太大了吧……肯定是平时压力太大了。” 张泽开了眼睛,偏头看向帐篷。 外面月光明亮,树木的影子映在帐篷上,嶙峋的枝桠像怪物张开尖锐的指甲。 他看着外面,不知为何而生出的恐慌也慢慢消退,重新变得平静起来。就在张泽打算重新睡的时候,他突然瞪大眼睛,好像看见什么,呼吸变得急促。 在树木的影子中,突然出现一个人的影子。 应该是人吧。 张泽的心脏急遽跳动起来,不由自主地盯着那道影子,无法挪开目光。 应该是个人……它有脚和手,可却非常瘦高,四肢瘦长,至少有三米高,穿过树枝时,还要稍稍低下头才能穿行。 张泽张大了嘴,却一声也叫不出,只能恐惧地看着瘦高人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站在他的帐篷前。 小小的帐篷完全被这个怪物的影子笼罩,一个巨大的手掌印出现在帐篷上,下一秒,帐篷像玩具一样被猛地撕开,一张腐烂的人脸出现在张泽的眼前。 是那位应该已经死去的顾教授。 它低下自己灰白腐烂的脸,浑浊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张泽,嘴角翘起。 “嘻嘻……你……看见了吧……” “啊啊啊啊啊啊!!!!!” 一阵尖锐的惨叫在树林中响起。 等到惨叫逐渐平息,青年手指点在染血的唇边,朝那几个溅满鲜血的帐篷微鞠一躬。乌鸦从树枝飞到他的肩头,腥红的眼珠子漠然看着帐篷里淌出的血液。 顾时谦轻声叹:“在学校的时候,谢老对我还挺不错。” 乌鸦:“恩将仇报,不愧是你。” 顾时谦微笑,“我只是让他免于更痛苦的命运。这是在报恩。” 乌鸦:“当了婊1子还要立牌坊,不愧是你。” 顾时谦笑容一滞,抬手在乌鸦头上一点,让它重新变成一本黑雾萦绕的书籍。书本打开,上面血字飞快刷动:“恼羞成怒,不愧是你!” 林中传来一道空灵幽邃的声音:“林,解决完了吗?” 顾时谦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将书本合上,夹至手下。他走至树林中,一团巨大的光球悬浮在空中,如果张泽还活着看到这幕,大概就会意识到,他所看到的“月光”,只是眼前光球发发出的光芒。 光球在发出柔和的银光,如同一轮皎洁的月亮。 顾时谦微躬下身体,轻声道:“解决完了,神使大人。” —————— 在巨大法阵的运转下,整座城市都安然无恙,安全度过神堕日。 大雨滂沱而下,雨珠不停滴答,少年趴在栏杆,望着底下暴涨的江水和水鬼。 沈承安:“老师,我有一个想法,不知当不当说。” 秦奚丹偏头看他,鸦黑眉眼被缀上层朦胧的水汽,嘴角噙起抹微笑。 不知是不是错觉,沈承安突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