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桑:“别多想,只是一模一样的神像。” 钟葛尖声说:“不是的!明明以前没有的,它就是跟我们过来的!它在跟踪我!” 钟桑按住她的肩膀,沉声道:“小葛,冷静,保持理智。” 少女听到他的声音后,意识到自己失控,微微睁大眼睛,“我……” 钟桑:“那个黑市的商人告诉我,遇到异常,要时刻保持清醒和理智,你越惊慌,越容易癫狂。” 钟葛点了点头,攥紧掌心。 这时,他们注意到,草坪上的所有石膏像,不知什么时候,脖子都扭了过来,将脸朝向他们,无声地注视着他们。 两人头皮发麻,手拉着手,顶着雕像的视线,快速往外走。快走出庄园时,钟葛回头看了眼,在别墅二楼窗口,贴满了一张张惨白的脸。 那些走廊上的雕像,庄园原来的主人,一一走到窗前,紧贴在窗户上,凝视他们离开。 她心跳差点停止跳动,不敢再仔细看那一张张惨白的石像面孔,和哥哥一起快步跑出了庄园,坐车离开这里。 …… “哥哥,你看!”钟葛攥紧旁边人的手臂,惊慌地指向窗外。 钟桑偏头瞥了眼,轿车飞快从路上驰过,每当经过一座雕像,雕像就会把头扭过来,注视着他们,一直目送他们远去。 这城市的所有雕像,似乎都是活的,都知道他们快要逃了。 钟桑深吸几口气,紧握妹妹冰凉的手,只能催促司机快点开车。 汽车驶过宽敞的街道,慢慢进入一条狭窄而拥挤的道路上,这是城市中穷人住的地方,更挤、更贫穷、也更肮脏,大片低矮的房子搭在一起,街上随处可见衣衫破烂的流浪汉。 钟桑为了找到船票,来过这儿几次,但钟葛还是第一次来,好奇地四处张望着。 “在这里也有一些不太信无上之主的人,他们更在乎现实能不能吃饱饭,更在意金钱。”钟桑抬手,挡了下故意靠过来的人,护住钱包,低声说:“我认识乔恩老爹。” 那个红肤色的男人看他一眼,哈哈大笑,“好嘛,没想到是乔恩老爹的客人。行吧,那你就过去吧。” 钟桑牵住妹妹,继续解释,“这里住的很多都是南洲的移民,南洲那边你知道的,根本活不下去,很多人偷渡到因斯来,所以偷渡生意还挺热门。” 但是因为没有合法的身份,这群移民过得非常艰难,不由再次滋生出犯罪,被因斯人视作社会的不稳定因素。 钟葛点了点头,一脚踩到块松动的石砖,底下藏着的污水飞溅而出,恶臭扑鼻的黑色液体溅在她雪白的丝袜上。她皱了下眉毛,但这样的恶臭和垃圾,在移民区很常见,就算不踩到臭水,也会踩到别的什么东西。 她扫了眼两侧脏兮兮的人群,坐在地上乞讨的小孩,心想,这条街上的人们就和石砖底下的污水一样,不被注意,不被看见,被覆盖在城市的繁荣之下。 但他们存在着。 钟桑带着妹妹在小巷中左拐右拐,走到一家酒吧的门口,酒吧外面挂着厚重的布帘,布帘彩绘鲜艳,和因斯庄严肃穆装饰风格截然相反。 他翘起嘴角,准备进入酒馆时,木门砰地一声在眼前合上。 钟桑奇怪道:“我来找乔恩老爹。” 里面传到低沉的声音,“今天酒馆不营业。” “可是我们约好了在今天……” “别把麻烦带到这里。” 钟桑:“什么麻烦?” 身后热热闹闹的拥挤长街突然安静了下来,当他们回头,路上来往的行人不知道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