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里头。 施黛缩起小腿:“……痒。” 江白砚撩眼,笑意化开:“你也漂亮。” 施黛:…… 心尖像被羽毛不停在挠,她难受得紧,脑袋往被褥里钻了钻。 一个晃神的功夫,江白砚再度吻上她心口。 少女心腔藏有半轮白月,被灯烛一晃,泛开暖融融的色彩。 江白砚悉心将它衔起,轻蹭几下,倏而抬眸。 心跳一声接着一声,震耳欲聋怦怦作响,施黛对上他目光。 平素疏朗淡漠的少年人,一旦含情,最让人意动。 烛光下,江白砚伏于她身前,眼底光晕散开,眼梢与耳尖全作绯红,透出无辜的纯然。 可那红唇又似娇旖的花,袭上圆月,轻缓一抿。 江白砚问她:“喜欢吗?” 她整个人都快烧起来。 施黛闭了闭眼:“嗯。” 于是她听见对方清润的笑:“继续?” 月色被挡在窗外,零星光斑穿透树叶的缝隙,落入她眉梢。 身体几乎绷成一张弓,施黛说:“好。” 得到应允,江白砚继而向下,虽极克制,却有种要将她吞食入腹的错觉。 侵袭感似有似无,渐至她腹腔,施黛一个激灵:“等、等一下!” 她止不住磕巴:“往下不用了。” 听出她嗓音里的颤,江白砚不再啄吻,温声笑应:“好。” 施黛被他笑得脸热,没再出声。 房内红纱悠荡,灯烛黯淡。她有些昏乱,好不容易把杂念压住,江白砚欺身入榻。 鲛香清冽,分明是偏冷的味道,今夜笼上来,却透出异样的蛊色。 一根手指贴上她唇间,江白砚道:“倘若不适,你咬便是。” 隔得太近,施黛余光扫过,瞥见他唇下小小的痣,衬着唇红齿白,像一点碎玉,莫名招人。 随之而来,起初是微小的试探。 施黛的虎牙蹭过他食指,控制了力道,没留下印痕。 “无事。” 江白砚低声:“用力。” 施黛的痛意由他而起,若能得来她给予的疼痛,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痛与乐,今夜皆源于她。 这是活着的实感,他因陌生的情和欲茫然无措,也耽溺其中。 不久前沐浴过,施黛满头乌发如枝桠散开,发间水汽清湛,有皂香,亦有淡淡花香。 被她的气息包裹,宛如陷入深海,挣脱不得。 眼底嫣红更甚,江白砚不舍得胡来,只一遍遍吻她,时而启唇,呢喃唤她名姓,软语声声。 徒劳张了张口,施黛说不出话。 热气飘飘忽忽,她脑子里乱糟糟,什么也抓不住,不自觉仰首,撞进江白砚的桃花眸。 黑瞳盛满月色,湿意浮起,明晃晃的,昳丽得惊人。 “我是你的了。” 江白砚弯起唇边,似诱似哄,喘音如丝:“一直陪着我,好不好?” 他这辈子活得不堪,一无亲眷二无挂念,甘愿把身家性命交付施黛手中,从此一生一世、生生世世,牢牢缚于她身。 他是她的。 所有偏执贪恋,所有爱恨痴缠,以及久浸血污的身与心。 全是她的。 夜色沉沉,江白砚的笑意近乎绮艳,眼中是浓烈到极致,也克制到极致的潮。 犹如行船,始不得发,波澜渐起,方入水流潺潺。 几缕乌发濡湿在他额角,被施黛抚开。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