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斩摩拳擦掌:“我的灵气充沛得很。” “不过,”施黛说,“百里箫和百里良的死,大约隔了半个时辰。凶手杀人的速度这么快……” 施黛皱眉:“他想杀多少人?” 这句话无端叫人毛骨悚然,百里青枝脸色一变,攥紧沈流霜胳膊。 “而且,那家伙实力很强!” 回想起黑袍人,聂斩心有余悸:“居然能一招击溃我的飞剑,他到底什么来头?他就是传说中的斩心刀?” 秦酒酒低头,觑向自己的银质小剪。 黑袍人同样打散了她的皮影。 “宋庭说,斩心刀大概率是官门中人。” 施黛想起之前没来得及出口的疑问:“斩心刀出现在二十年前……阎清欢,那位溺水身亡的刺史,是什么时候上任的?” 阎清欢一怔:“好像也是二十多年前!” 沈流霜听懂她的意思:“你觉得,刺史是斩心刀?” “不是‘觉得’。” 施黛扯了下嘴角:“是线索太少,只能往或许有关联的两者上靠。” 把刺史和斩心刀联想起来,居然还真说得通。 “阎清欢说过,刺史刚正不阿,是个正派的好官。” 施黛道:“也许刺史并非斩心刀本人,但按这个逻辑推导,他一定和斩心刀认识。” 由此,斩心刀能够通过卷宗上的旧案除凶。 “可是,”施云声插话,“刺史十几年前就——” 陡然想通了端倪,小孩飞快眨一下眼。 “刺史十几年前就去世了。” 阎清欢悟了:“今天的凶手是为他报仇?” 施黛打个响指:“对啰。” 斩心刀这条线索,和百里家毫无牵连。 从很早之前起,施黛就在思考,尸体上竖直刀痕的意义。 “斩心刀杀人,向来一刀毙命,不留痕迹。” 施黛说:“今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和他一贯的行事作风完全不符。” 沈流霜“嗯”了声:“像在报私仇。” 囚车巡游、宣告罪名,幻境里的一切,都有昭然若揭的惩处意味。 “综上,我有三种猜测。” 施黛说:“第一种,刺史是斩心刀本人,十几年前被百里家谋害至死,他的亲眷或好友继承了‘斩心刀’的名号,这些年代他行侠仗义。” “第二种。” 施黛比出两根手指头:“刺史与斩心刀关系密切,通过刺史,斩心刀得以阅览卷宗。后来刺史被害,斩心刀今夜来寻仇。” “第三种,是我们最开始的设想。” 施黛说:“斩心刀认识死去的百里策夫妇,这回是给他们报仇。” “崔大人,斩心刀……” 百里青枝若有所思:“受过崔大人恩惠的百姓不少,当年他过世,的确有很多人义愤填膺,觉得坠湖不是意外。” 施黛:“崔大人?” “那位刺史,名为崔言明。” 百里青枝笑笑:“他上任时,你们还没出生呢。” 她撇下眼,粗略回忆:“是个好官,连我爹娘都赞他一心为民、铁面无私。” 算算时间,当初的百里青枝只有十岁上下。 “斯人已逝,想这些也没用。” 百里青枝随手拢好耳边碎发:“我们选个方向,往前走?” 秦酒酒点点头,手中银剪倏动,剪出一片圆形的黑影。 随她默念法诀,皮影腾空而起,高高悬于她头顶。 “这样。” 被其他人齐齐注视,秦酒酒赧然垂头:“容易被其他人看见。”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