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边小痣是墨色的黑。 他无声笑笑,目光轻轻浅浅,与施黛视线相接。 像桃花在眼尾绽开。 只一刹,江白砚垂头,系好腰带。 施黛:…… 怎么回事。 刚刚,好像被鱼钩钓了一下。 施敬承颇觉意外:“这衣裳……倒是合宜。” 孟轲紧跟其后:“花容月貌。” 沈流霜:…… 施云声:…… 夸不出来。 沈流霜蹙眉:哪里来的狐狸?非得朝她妹妹笑上一笑? 阿狸睁圆豆豆眼:我们狐狸很正经,从不这样! 不对,它堂堂天道碎片,怎么承认了自己是狐狸! 施云声摘下面具,好让自己看得足够清。 谁能想到,小小一座施府,居然藏有两只花枝招展的孔雀。 鼓起腮帮,施云声攥住凶神恶煞的狼面,把血盆大口对准江白砚所在的方向。 咬他咬他。 第74章 对于江白砚的红衣, 孟轲很是满意。 “之前还不觉得……” 把他上下打量一遭,孟轲福至心灵:“皎月阁近日新制了适合男子的妆品,倘若让白砚用后四处逛逛, 能不能引来更多客人?” 施黛的思路被她带偏:“可行。” 模特当然越漂亮越好。 平日里的江白砚白衣楚楚, 俨然君子之风, 疏离感太强, 只可远观。 当下见他一袭红衣, 施黛默不作声, 偷偷望向江白砚的嘴唇。 很薄, 形状姣好, 是偏浅的嫣红色泽,不知涂上口脂, 会变成什么模样。 施黛只看一眼,迅速把视线摆正,问江白砚:“这衣裳,你觉得怎么样?” 江白砚睇向袖摆。 他没穿过这种颜色的衣裳。 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江白砚很熟悉红衣。 他对繁复的色彩不甚上心,之所以穿白,全因江府尚在时,家中常为他购置白衫。 在模糊的记忆里,爹娘曾夸他貌若玉树, 适合着白。 然而白色最易污损, 一旦落血, 便成了红。 那时他们不会想到,数年后, 江白砚的白衣总被血和泥染得脏浊不堪。 其实他已衬不上纯粹的白。 物是人非,江白砚自虐般把这个习惯留下来。 身在衣庄, 江白砚静静思忖。 他对红色的印象,大多集中在滚烫飞溅的鲜血,不觉得多么特殊。 可看施黛的神色,她应当很喜欢。 细细回想,施黛的衣裙不少是绯色,每当她穿上,皆似蓬勃朝阳,灿灿然一片,惹人注目。 原来如此。 用施黛来做类比,一切困惑有了解释—— 红色确实惹眼。 江白砚回答她的问题:“尚可。” “那就选它?” 施黛说:“今天我买账。” 江白砚笑笑,应一声好:“多谢。” 正值佳节,施黛给施敬承、孟轲和施云声各买了新衣,顺便为阿狸戴上一顶毛茸茸的小圆帽。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