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忧心被查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掉客栈里的所有人,从此抹去自己的痕迹。” “老板娘不是说过吗?锦娘无父无母,如今与世间唯一的联系,只剩君来客栈。客栈一灭,没人知道她的身份和行踪。” 她摸摸下巴:“要不然,幕后凶手为什么偏偏选中了这家客栈?” 施黛低低嗯了声。 凶手为何选在君来客栈动手,是困扰她很久的一个疑点。 这家客栈立于长安郊外,虽则偏僻,但不至于人迹罕至。 比它更不易察觉的地方有很多,比它更容易袭击的地方也有不少—— 君来客栈有什么特殊之处? 如果凶手是锦娘的话,按照柳如棠的推论,说得通。 “的确如此。” 沈流霜表示赞同:“卫霄和虞知画没有作案时机,如果韩纵的嫌疑能被完全排除,锦娘就是板上钉钉的凶手。” 现在邪祟来袭,她竟一个人单独回了屋。 单从这一点来看,就很不正常。 “对了。” 施黛左右望了望:“在这间屋子里,你们找到什么?” “是打猎的器具,和烤制食物用的香料。” 阎清欢老实回答:“还有些零零碎碎的小东西。” 他行至桌前,打开一个小布包:“喏,在这里面。这是虞知画带来的包袱。” 施黛凑近打量。 布包里装着零散的小物,有香料圆盒,一块绣有桃花的手帕,一把木梳,一瓶金疮药。 没有值得在意的地方。 “还有这个。” 阎清欢从怀里取出一个香囊:“是虞知画和卫霄的祈愿笺。” 打开香囊,他取出祈愿笺。 是一张浅绯色的笺纸,瞧上去已有些年头,泛出淡淡的黄。 纸上写有一行小字,施黛定睛看去,是《西洲曲》中的一句。 【南风知我意】。 “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沈流霜俯身,指尖挑起祈愿笺下角:“从寺里求来的姻缘笺……看样子很旧了。” “虞知画和卫霄都很宝贝它。” 阎清欢挠头:“我拿到的画境提示是,卫霄身受重伤,一直把它攥在怀里,躺在床上祈祷虞知画平安。” 真够恩爱。 施黛认真打量了会儿:“这对未婚夫妻认识了多久?这张纸,被保存很多年了吧?” 柳如棠详细盘问过当晚客栈里的所有人,最有发言权:“他俩认识大概有五六年,日久生情嘛。” 卫霄和虞知画的房中并无猫腻,最后的嫌疑也被排除。 “终于——!” 柳如棠握拳,干劲十足:“只差韩纵,马上就能结案了!” 这桩案子忙得她焦头烂额,等结束后,她要好好犒劳自己和白九娘子一顿。 沈流霜轻挑眉梢,故意逗她:“当心在韩纵身上,出现意想不到的反转哦?” 柳如棠迅速捂住她嘴巴。 阎清欢在一旁默默咽了口唾沫。 他看断案话本子这么多年,总结有以下三条经验: 第一,某人遇害,丈夫或妻子九成概率是凶手。 第二,倘若一具尸体面目全非,身份必然被调换。 第三,太过顺利的案子,到后来铁定出事,打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阎清欢决定不乌鸦嘴,把话吞进喉咙。 “距离第三波邪潮,还有一段时间。” 沈流霜笑笑:“大家辛苦这么久,短暂休息一会儿吧?听说第三波的邪祟攻势很凶,当心莫要受伤。” “我去大堂候着。” 柳如棠:“看看有没有其他形迹可疑的人。”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