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香味与饭菜的气息交融混杂,形成难以言喻的味道,让她微微皱了下眉头。 走进厨房,一个女人背身蹲在灶台后,不住颤抖。 她的双手隐隐在动,幅度很小,头颈低垂,看不见脸和动作,发出轻微磨牙声。 这是在做什么? 女人的状态着实古怪,施黛与柳如棠对视一瞬,头皮微麻。 “……啊。” 虞知画跟在阎清欢身后,掩唇轻呼:“她怎么了?” 这个问题,施黛也很想知道答案。 她保持警惕,往前迈开一步,与此同时,余光觑见白衣轻晃。 江白砚瞥她一眼,目色淡而冷,代替她走上前。 他没来得及开口。 当他靠近,女人猛然抬头,露出一双布满血丝的眼,让人想起被禁锢的兽。 似是受到惊吓,她慌忙站起身子,一把推开江白砚,冲出厨房。 “她这是,”施黛犹豫道:“怎么了?” 这人果然有古怪。 柳如棠暗暗思忖,轻抚下巴。 虽然很想追上前去,直截了当地逼问原因,但剧情波动太大,会导致幻境破灭。 不得不乖乖按照剧情走,她轻啧一声。 “厨房里好香。” 身为大夫,阎清欢习惯性轻嗅:“是……” 是香料杂糅的味道,他甚至能脱口而出,说出每一种香料的名字。 奈何碍于身份,阎清欢只能装糊涂:“是花香吧?” “正是。” 虞知画耐心道:“桂花,香草,丁香,沉香……” 沈流霜皱眉:“她在身上用这么浓的香做什么?” 大昭有个词,叫过犹不及。 线索太少,暂且猜不出答案。 施黛轻揉眉心,看向江白砚:“你没事吧?” 不过被锦娘撞了下而已。 江白砚低眉:“无碍。” 直至此刻,三名嫌疑人尽数现身。 柳如棠他们猜得没错,锦娘是最可疑、最有古怪的那个。 但凡事不能过早下结论,施黛在鼻尖扇了扇风,呼吸一口新鲜空气:“厨房太闷,我们出去吧?” 厨房的确闷沉,空气凝滞,死水般无波无澜。 江白砚行在最后,等其他人离开厨房,鬼使神差抬起右臂,嗅闻手背。 在山中时,他与施黛并肩而行,沾染不少她的气味,是浅淡梅花香。 此刻,一股更为浓郁的味道倾覆而至,把梅香驱开。 锦娘与他擦身而过时,身体触及了这个地方。 并不难闻。 江白砚却感到恶心。 彼时的触感滞留在皮肤,如同白璧洇开污泥,是丑陋到近乎刺目的一抹秽色。 江白砚素来厌恶旁人的触碰。 曾经这份厌恶仅仅让他心觉不悦,今时今日,竟是厌弃至极。 长睫掩盖眼底阴翳,江白砚凝视手背,另一只手握出黑金短匕。 污浊的、冗杂的气息,不应留在这里。 攀缠在他周身的味道,一种就足够。 刀锋贴上那块被不经意触碰过的皮肤,江白砚面无表情,略微用力。 少年人的右手骨感修长,好似笔直青竹。短匕刺破血肉,涌出腥红鲜血,沾湿手背。 他忽地有些懊恼,血液的味道过于浓郁,同样是种玷辱—— 不过,归根结底,血水是属于他的气息。 剖去多余污秽,只剩他和施黛的味道彼此相融,是勾缠的血与梅香。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