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其二十四小时内到场接受询问。 赵声阁面无表情,走得很快,有条不紊,逻辑分明:“打电话给韩进,告诉他,如果他敢给陈挽签解除合伙协议,明隆将以违约为由对科想追究到底。” 赵声阁跟沈宗年说他不了解陈挽,直到这一刻,他发现,原来自己也并没有那么了解。 赵声阁近来心里那层朦朦胧胧的雾气从来没有那么清晰过。 原来这个惊险的擦边球,不是葛惜也不是徐之盈。 上千万融资,不算小数目了。 赵声阁只怪自己对陈挽的道德水准有过高的预估,操纵巨额交易,移花接木,祸水东引,的确带着显著的陈挽风格。 还没到晚高峰,立交不算拥堵,秘书从后视镜看到赵声阁一直在通话。 还是镇定稳重的,有条有理,但多少失了一分往日的游刃有余和气定神闲。 等他挂了电话,秘书亲手递上一份档案。 “赵总,这是在调查陈家几房持股比例以及宋清妙女士这些年个人资产转移记录的时候意外发现的。” 宋清妙进入陈家后,加剧了荣信的内斗,几房的持股比重和权力更迭此消彼长。 但在某一段时间,宋清妙频繁转移财产给二房廖家,秘书觉得很可疑,抽丝剥茧,意外发现,这些财产或许是“赔款”,但更大的可能是—— “赎金”。 复印件很模糊,但加红的“密”字和繁体字“小榄山”还是刺痛了赵声阁的眼睛。 秘书从后视镜看到赵声阁很久没有动作,就这么拿着信封,沉默地坐着。 静止的时间都有点久了,直到迈巴赫过了明珠大桥才打开。 赵声阁清晰而缓慢地感知到,心脏正在一寸,一寸,沉入一潭黑色的死水里。 其实档案也不过一页纸,毕竟真的已经太过久远,时间长河尘封一切,留下冰山一角。 赵声阁看了很多遍,拿起手机拨出一个电话,对面很快就接起来。 天边红日就要落尽了,残阳如血,赵声阁声音很沉:“卓智轩。” “你帮陈挽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了。” 卓智轩一滞,事情败露得实在比他预期中快得太多,他都还没有想好如何应对,但他听见赵声阁说:“接下来,我的每一句话,每一个问题,都请你务必认真、诚实、详尽地回答。” 赵声阁天生气场威严,卓智轩被冷硬和强势的语气吓得气都没敢出,因为他自己也明白,篓子太大了。 可是他没办法不帮陈挽,在这个世界上,如果连他都不帮陈挽,就没有人帮陈挽了。 但卓智轩很快又听见赵声阁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这不是命令和威胁,是我的……请求。” 卓智轩怔住,那一刻,他知道,陈挽赢了。 他像是找到了底气和后盾,斟酌片刻,回答:“小榄山……我知道的很有限,我只听他说过,从在那里相遇的第一面算起,今年是他认识你的第十六年。” 赵声阁表情顿时变得不是很好看。 他敏锐地皱起眉心,脑中忽而闪过很无法厘清的线头,仿佛只要抓住一扯,就能牵出一个无法想象的过去。 “你还记得毕业后你提前飞加州,谭又明叫了一些朋友到机场送你,在入关的时候,我问你能不能再等一分钟吗?” 赵声阁毫无印象:“不记得。” “是陈挽在赶来机场的路上,他是逃出来的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