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声阁伸手去拿陈挽手上自己的毛巾,说:“你也可以找外援。” 盥洗室是单独的,赵声阁没有带沐浴露,就用了陈挽的。 陈挽没怎么打球,洗得快一些,在外面等。 球馆外烟霞铺天,金色日光照在芳草地上,更远的海开始涨潮。 赵声阁出来的时候,陈挽正在回工作信息,相同的沐浴露味道袭来,陈挽呼吸急促了些,收起手机,说:“赵先生。” 赵声阁不知道他是否有加那个男孩的好友,垂眼扫了下手机屏幕,说:“走了。” 到了停车场,各自去拿车。 谭又明和沈宗年的林肯就停在赵声阁的路虎旁边,谭又明说想开赵声阁的车。 在他停车时将几个路边的垃圾桶撞坏还差点将车开进绿化带之后,沈宗年就没再让他开过底盘高的车了。 谭又明人菜瘾大,对赵声阁这辆新的庞然大物觊觎已久,赵声阁很大方地说:“接着。”将车钥匙抛给他。 谭又明大呼“唔该大佬”。 赵声阁嘱咐他:“注意安全。” 谭又明觉得赵声阁今天终于有人情味了一些,和前段时间冰冷寡言的样子截然不同,不过那时候对方生病了,可以理解。 沈宗年冷笑:“你车给他了你坐哪?” 陈挽走过来解围:“赵先生不介意的话,可以坐我的车?” 他今天特意开了一辆丰田霸道出来,和少爷们的豪车比算不上什么,但胜在空间开阔,舒适度高。 赵声阁看着他说:“不方便的话我坐蒋应的也可以。” 陈挽忙说:“没什么不方便的。” “那好吧。” “……”沈宗年有些冷地看着赵声阁,赵声阁拍了拍他的肩,像兄长一样嘱咐:“你看着又明,没问题的。” “……” 陈挽稍稍快步一些去为赵声阁打开后座的车门。 几乎在同一时间——赵声阁径自打开了副驾。 “……” 空气有一瞬的静止,两人皆是一顿,面面相觑。 陈挽先开口说:“赵先生,后边宽敞,坐得舒服。” 赵声阁看了他片刻,伸手去把他还拉着车把的手拿下来,将人拉到自己身后,“啪”一下关了后排的车门,说:“我坐前面,视野好。” 陈挽也随他:“好。” 赵声阁大概真的没怎么坐过副驾,也不熟悉他的车,他腿长,座椅调试了好一会儿,提示音一直响,陈挽看前面几辆车已经出发,侧头询问他:“赵先生,我帮你吧。” 赵声阁看向他,双手举起,示意他来。 陈挽倾身过去,虽然留了足够的社交距离,但赵声阁依旧能闻到他身上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沐浴露味。 橘子味的,陈挽。 陈挽很快调好,踩上油门,方向盘一打,追上前边几辆车。 赵声阁手肘搁在车窗沿上,坐陈挽的车很舒服,让赵声阁觉得像回到了一个十分私人、可供身心放松的安全区域。 赵声阁十分宾至如归地调小了音响,又去拿车门边上的纯净水,弯腰时瞥到车座下的一抹丝绒红。 赵声阁捡起来,是一支口红,应该是掉在后排滚动上来的。 他举起来,没有多问,只道:“放哪里?” 陈挽抽空从路况中侧头看了一眼,下意识嘟囔:“噢我妈妈的。” 赵声阁挑了挑眉,不知道笑没笑:“陈挽,我是问——” “放哪里。” “……”陈挽反应过来,有些赧然,心里叹了声气,好在声音还是沉稳的,“噢,抱歉,我听错了,就放在抽屉里吧。” 赵声阁善解人意地说:“那给你放这里。” 广播频道是陈挽最常听的港乐电台,正在放《终生美丽》,陈挽不知道赵声阁想听什么,就说:“赵先生,广播随便调。” “没事,就听这个吧,”赵声阁对广播频道没有意见,不过,他转过头看着陈挽说,“陈挽。” “商量个事?” “嗯?”突然被点名,陈挽不自觉挺直腰杆。 “我的休息日不算多,”赵声阁很坦荡地提出异议,“你一直这样称呼我会让我以为我还在上班。” 卓智轩暂且不论,十几年的时间和交情摆在那里,陈挽叫谭又明谭少,叫沈宗年沈总,叫秦兆霆秦老板,叫蒋应蒋先生。 那赵声阁也没什么不同。 放在之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