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彧:“监控呢?看不到他到底做了什么吗?” “奇怪的地方就在这里,”顾舍予认真摇头,“那段时间的监控消失了。” 方彧垂下眼睫:“……” 莱登少校自己是绝对没有力量删除军方的监控的,如果监控消失,那很有可能意味着,军方内部也有多股势力正在缠斗—— 按照联邦宪法,联邦军队是政府的暴力机器,是公民意志为自保而向外抛出的利刃。 联邦军本身只是并无意志的工具,故此一切其他的思潮都可能在暗流下潜行翻涌。 呐,联邦,璀璨的银河人类文明之子—— 她的锦袍之下,有多少暗行的疮痍在溃烂、蔓延? 顾舍予歪头问:“你有什么想法,方?” 方彧抬起头,想了想,说:“少校,你有没有意识到——” 顾舍予:“啥?” “——如果我明天去军部报道,那你心心念念的方便面就没有了?” 顾舍予笑容瓦解,瞬间崩溃:“什么!?” ** 当天晚上,方彧告诫自己不要再管什么“莱登”“菜登”——这些可恶的军方水浑得很,指不定叛军就是他们养寇自重,自己养的呢;也不要再想“船上有什么”——就是有一吨金子,也不给她用。 然后,她扎起头发,愤愤不平地坐到桌前,拟定“逃亡计划书”。 跟着进屋的弗里曼战战兢兢:“你真的要违抗伊万诺娃将军的命令啊。” 方彧信誓旦旦:“反正我绝对不会参军的。哪怕逃亡到反叛军也好,去抄家伙劫道也好,回蓝母星和大猩猩对着呲牙也好——打死我也不参军!” “哎呦……” 弗里曼嘴角抽搐,显然是觉得“和大猩猩对着呲牙”的代价还是太高昂了些。 方彧咬着笔头:“可以把这件事的全部过程,用极有倾向性的文字写下来,发给《每日奥托》——呵,这回是真的了……” 弗里曼连连嘶声。 方彧咬紧牙根:“或者,也可以今晚就跑去叛乱军那里。他们当地的头领肯定很有兴趣听听伊万诺娃的强权行径……” 弗里曼倒吸一口冷气。 方彧恶声恶气:“再或者,我现在就砸断自己的一条腿!” 弗里曼弱弱道:“……这个可行性还高一点儿。” 第二天清早,在列出了一百二十三种逃脱方案、排除了七十九种方案后—— 方彧默默开始收拾行李。 弗里曼在食堂打饭,看见拖着行李箱、端着早餐盘、双腿健全的方彧,不由一愣,压低声音: “你准备好要跑了?” 方彧有气无力在他面前坐下,眼底乌青:“我准备好……参军去。” 弗里曼大惊失色,差点掀翻牛奶瓶:“???” 弗里曼觉得自打遇见方彧,他的下巴就颇为受累,大有被惊掉的可能性—— 当方彧策划离奇的逃亡方案时,他惊讶。当方彧说她又不打算跑了时,他还是惊讶。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 毕竟,这位昨晚不还是“宁可和大猩猩对着呲牙”,也不屈服于伊万诺娃吗? 方彧吸着豆浆,夹着小包子,淡然说:“唉,想了想,都太麻烦了。懒得动,算了吧。” 说话时,她的神兽小咸鱼正欢快地在豆浆碗里打滚儿。 弗里曼憋了半天:“……也好,也好。” 吸干净最后一滴豆浆,小咸鱼萎靡不振地趴在碗底,噗嗤一声,消失了。 方彧也站起身:“上尉,啊不,少校,还没恭喜你晋升。” 弗里曼挠挠头,怪不好意思的:“都是借了你的东风。唉,其实什么军衔都一样,还不是得开船。不过,我可能要调到其他船上去了。” 方彧:“那挺好的,跟着约翰逊舰长,恐怕阵亡的概率很高。” 弗里曼吓了一跳:“你小声点!” 说完,他又压低声音:“不过,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一天你有一艘星舰了……千万把我挖过去,我觉得你舰上的阵亡概率肯定低。” 方彧听了这种赞誉,不知该哭该笑,只得做了个哭笑不得的表情。 “我有一艘星舰?”方彧随口说,“不太可能,我只想去大后方考古所什么的……我晕星舰晕得很厉害。” 说完,她与弗里曼互道“再会”,拖着箱子离开了食堂。 ——在门口,她碰见了包着脑袋的约翰逊舰长。 顶着舰长阴森森的注目,她真情实感地愧疚了一秒,然后灵机一动。 “舰长,”方彧说,“你千万别怀疑莱登少校,他是好人,大好人,和我关系很好,完全不是叛军的间谍。”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