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在喘着粗气,胸腔也一起一伏的,像只猫咪一样,使劲儿往他胸口蹭,要把自己揉进他身体似的。 脸庞湿了,也湿了他的胸口,“我梦到我妈了,梦到她拉着我跳海,我不跳,她就拽着我的胳膊往海里走,我……” 庄灿没说完,靳朝安就淡淡地嗯了一声。 “你没磕疼吧?”她抬起头,紧张关切地看着他,眼睛都是红的。 “没有。”靳朝安伸手插进她的发丝,向后拢了拢,露出她完整的一张小脸,现在看着还有点惨白。 她的头发里全是汗。 随后他抬手,从床头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手,又给她擦了擦脸上的泪。 庄灿这会儿心里还是有点忐忑,那个梦做的太死了,她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胡言乱语地说一些不该说的梦话,可她又不敢问,只能暗戳戳地观察靳朝安的脸色。 丢掉纸巾,靳朝安拿过床头柜上的手表扫了眼,五点一刻,离清晨还有点时间。 “再睡会儿。”他把她侧身放好,可庄灿抱着他的腰,死活不肯松手。 “在你怀里睡,好吗?刚刚的梦真的好可怕,抱着你我就不怕了。” “好。”他随她躺好,以一个让她舒服的姿势,与她面对面拥抱。 庄灿把头埋在他肩膀,小声嘟囔,“一定是医院里的阴气太重了,最近总做一些乱七八糟的噩梦,前两天我还梦到自己一个人在医院里打丧尸。” “真的对不起。”她突然又扬起小脸,把手绕到他脑后揉了揉。 靳朝安的下巴被她的小嘴轻轻一碰,随即他扯下她的手,放好,“没事,睡吧。” “一会儿全面检查一遍,没问题今天就带你出院。” 庄灿装作开心的样子,又亲了亲他的下巴,最后贴在他怀里闭上了乖乖眼睛。 实际她并没睡着,也早就不困了,她在渐渐平息自己的心跳,心想这事儿应该是糊弄过去了。 而在她看不到的角度,靳朝安并没有闭上眼睛。 寒如冰锥似的眸子盯着对面窗帘缝隙中流泄进来的晨曦,同时一手轻拍着她的背,温柔地哄她入睡。 他在想的是,恐怕连庄灿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在她醒来看清他的那一刹那,眼睛里就快要溢出来的恐惧和恨意,是多么的汹涌和激荡。 …… 靳朝安说到做到,庄灿检查完毕,一切ok,准备出院。 延悦去药房领了一大堆的药回来。 有中药西药还有药膏,应有尽有,不仅有治烧伤的,还有好多滋补身体的营养药。 庄灿不信这些,认为强壮身体还是得靠锻炼。 “谢达新弄了个俱乐部,等你身体好了,带你去玩。”靳朝手接过延悦手里的行李箱,亲自替庄灿拉着。 “什么俱乐部呀?”庄灿牵着他的一只手,穿着一件素色的长线衫,头上戴了顶小巧的贝雷帽。 长发披散着,依偎在靳朝安身边,很是乖巧可爱。 气色看着也好了不少。 “马球。” “好耶。” 等上了车,庄灿终于活过来似的,左右伸了两个懒腰,“最近太霉了,回去一定要让延悦给我准备个火盆去去晦气。” 靳朝安轻轻拨了她的脑门一下,顺势把她搂进怀里,“封建迷信不可取。” “那洗个花瓣澡可以吧?把坏运气统统洗掉。” 在医院都没怎么好好洗澡,医生说后背伤口没有完全愈合,最好不要沾水。 但是现在好的差不多了。 靳朝安低头亲她,“可以,我帮你洗。” 庄灿被他亲的意乱神迷,齿贝被撬起时,她的舌尖情不自禁地迎了进去,不多会儿,后座上的俩位便发出轻微的靡靡之音。 坐在前排的司机和副驾驶身子崩得笔直,大气也不敢出。 迷迷糊糊地,庄灿把头望向窗外,发现并不是回景园的方向。 靳朝安捏着她的下巴,摆正她的头,不等她问,就说,“去瞰海。” 庄灿听着这个名字有点耳熟,搜刮了一下记忆,才想起,这个好像是靳朝安准备给她金屋藏娇的地方。 “为什么不回景园啊?” “瞰海清净,没人来烦我们。”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