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前,又送过来了一些样品,让他们想办法提高提纯率,想着又能有一大笔收入,他们就有些激动,没忍住在华科院里多说了几句,谁知道刚好被经过的方开峻听到了。 当然,他们说得很隐晦,以方开峻的一根筋很可能没有听懂。 但他们的导师,方开峻的父亲是个思维极为缜密的人,他们担心方开峻把他们的对话告诉导师,导师能察觉出不对。 “于是,你们就起了灭口的心思。”汪季铭总结。 于陌新迟疑点头,外出采集标本的时候出事,这种意外谁也不会怀疑到他们身上。 “为什么把那几个军人也逼进落日峡?”汪季铭追问。 “那队军人很敏锐,我们怕他们因为战友牺牲要彻查纠缠……” “然后,我们故意拖延时间,等了三天,确定他们出不来,为了给导师一个交待,才去报的公安。” “导师是知道方开峻一根筋的,他不听劝阻进落日峡采集标本太正常了,军人负责,跟进去保护,也没有问题。” “至于后来的几个军人,那是我们担心师弟,情绪激动下的推搡造成的意外。” “留下向导,是要他证明,方开峻是自己跑进落日峡的,跟我们没有关系,我们充其量只是处理意外的经验不足,又太过担心,没有及时报案而已。” “即使有人怀疑,也会往争夺研究利益上想,没有意外,我们肯定能全身而退。” “就算有些意外,也有人会像那十年一样护着我们。” 然而,他们谁都没有想到,他们才回来没几天,就被保密局的人抓了。 于陌新在华科院的时候听了丁庆仁的话,其实是想咬紧牙关什么都不说的,坚持一下,也许他们背后的人就会来救他们了。 即使,他们已经好几个月没有接到新的提纯的样品了。 没想到,丁庆仁这么阴险,自己一到保密局就全部招了,这是想让他背锅啊,他绝不允许! “刚开始你的钱是丁庆仁给你的,后来,都是直接给你的妻子的吧。”汪季铭淡淡说道。 狗日的丁庆仁,连他爱人也要拉下水,既然这样,就别怪他了。 “是丁庆仁的爱人主动提出来,由她出面去拿钱的,对方本来是说可以直接存在我们的银行账号里的。” “但是我们都不放心,就没有同意,我,我爱人也不放心别人经手这么多的钱,就自己去了。” 毕竟后来,他拿的钱比丁庆仁要多很多,他们不放心太正常了。 “还有没有其他的?” 于陌新摘下眼睛,捏了捏鼻梁,尝试着讨价还价:“我都说了,能不能减轻罪行,还有我爱人她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收了个钱,能不能不牵连她?” 这句话等他听到汪季铭之后说的一句话后,就掀翻了。 “我们查到,你大部分的钱都被你爱人交给了你岳母,他们已经住上了比你们还大的四合院,只是你们上门的时候,他们会携家带口回到小房子里招待你们。” 于陌新:! 他背着良心,冒险挣来的钱! 这一瞬间,他破防了。 “我岳母曾经‘误闯’过后院的小实验室,她应该知道我们在做什么。” “同志,知情不报,还用了赃款,是不是算同罪?还有,我爱人不是完全不知情的。” 很多事情能瞒外人,但很难瞒住枕边人。 “我父母那边是真的不知情的,请把我的孩子送回他们身边。” “我知道那个送钱的只是个中间人,真正的幕后之人叫关兴。” 至于他怎么知道的,他做的事情这么危险,万一有一天被人灭口了怎么办? 他是跟踪了钟侯很久才确定的。 “钟侯每次过来给钱,都会先去一个地方,有一次,我看到关兴把他从那个院子里送出来。” “你怎么认识的关兴?” “他曾经来过华科院。”于陌新重新带上眼镜,嘲弄道,“过来鼓励一些刚平反的同事们重拾信心,投身科研事业,为华国,为人民群众发光发热。” 汪季铭更倾向于关兴是去华科院物色能为他卖命的人选的。 “那次之后,你就被关兴收揽了。”审完于陌新后,汪季铭又无缝衔接,来到旁边丁庆仁的关押室,把于陌新说的重复了一遍了后,很肯定地说道。 丁庆仁:! 不是说好了,为了孩子得抗住的吗? 事情到了这个时候,丁庆仁再坚持也没有用了,他也就撂了,心里把于陌新骂了个半死,又怪自己当初不该一时心软,想着帮生活潦倒的于陌新一把。 他当初怎么就看上了于陌新了! 案子查到这里,汪季铭就可以着手准备把关兴请到保密局了。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