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强忍的过程实在难熬, 玉晚不愿再回忆。 她道:“我想洗澡。” “我去烧水。” 无沉说着就要出去。 玉晚却叫住他,道:“算了,不用了,我也没力气洗。” 她闭了下眼。 兴许也是因为心里有了人,这次发作简直要她的命,她现在说话都嫌累得慌:“我想睡觉。” 无沉道:“你出了汗,身上不舒服,洗一下再睡吧。” 他起身走向房门。 这一走,若非他在跨过门槛时略显迟疑,饶是玉晚都险些没能发现他仍旧闭着眼。 她沉默片刻。 然后笑了下。 他身上被她弄成那样,和她之间还有什么避嫌不避嫌的。 但不可否认,无沉这样做是尊重她,她甚至都不怎么觉得难堪了。 总归她最难堪、最丑陋、最卑微的这夜已经过去,此后她在无沉面前再没有任何遮掩。 她所有的样子全给他看了。 可他并不嫌弃她。 他还要照顾她。 他怎么能对她这样好? 玉晚笑着,偏头用肩蹭掉突然又淌出来的泪。 屋外夜风犹在吹着,细听有毕剥毕剥的声响混入其中,是无沉在生火。 料想是之前打的水不太够,玉晚听他隔着门说了句,随后脚步声便出了院子。不多时他回来,叩了叩门才说:“照晚,我进来了。” “嗯。” 他便闭着眼进来,手里提着个小茶壶。 也不知他记性是有多好,他一路没有丝毫碰撞地走到玉晚身边,包括从旁边桌上摸索茶杯倒水,也一滴没撒。 他手很稳地将茶杯朝她递去。 “能喝到吗?”他问。 玉晚说:“再往前三寸。” 无沉便往前送了送,恰好三寸,不多不少。 这次够了。 “喝水,”他道,“小心烫。” 玉晚听话地吹了几下,小心啜饮。 她没劲,喝得慢吞吞的,无沉也不催她,很耐心地等她喝完这杯,又倒了第二杯第三杯。直等她说不渴了,他依着记忆将屋里唯一一张凳子搬过来,茶壶和茶杯摆上去,方便她自己又想喝水时抬手就能够到。 “灶屋炉子小,水还没烧完,你再等我一会儿。” “好。” 他便又闭着眼出去,风中毕剥声更响。 玉晚安静地等。 等他再一次进来,要扶她起来,这次玉晚让他扶了。歇了这么会儿,她攒了点力气,可以慢慢走。 距离发作虽已结束好一阵子,但玉晚衣服全皱巴巴的,触手还能感到微凉的湿意。她体香也仍是馥郁的,整个屋子里弥漫着的全是她的味道。 直等出去了,味道总算散去。 但好似还有那么浅淡的一丝仍环绕在周身,无论如何也消减不去。 无沉低了下头。 他大约知道是哪里了。 不过他什么都没说,只扶着玉晚去到他打扫干净用作浴室的偏房,往木桶边上系了段绳子,让她洗好了就拉一下,他在外面等她。 做完他就要出去,却被玉晚叫住。 “无沉。” “嗯?” “你把衣服脱了吧,”玉晚咬了咬唇,“你外面那件衣服被我弄脏了,我给你洗。”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