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你爹也一直陪着你,你还有家人可以依靠。” 玉晚说着,轻轻笑起来:“你看我,我以前过得那么差,甚至有人当着我的面诅咒我不得好死,我有时也想不如死了算了,可现在不还是挺过来了吗? “被伤害固然可怕,但最可怕的是被伤害后,再也不愿意长大。” 说到这里,玉晚试探地靠近。 她伸出手,掌心覆在小丫头发顶。 小丫头没有躲避。 因为她动作很温柔。 声线也是温柔的。 她听着她满怀温柔地说:“你可能不知道,有一位很好的姐姐,期盼着你能长大呢。” 或许是玉晚以自己亲身经历举例的劝说让小丫头鼓足勇气决定朝前看,又或许是那位不知名的姐姐的期盼让她重新燃起活下去的念头,总之紧闭的门今天第二次打开,玉晚牵着小丫头从屋里出来。 见小丫头不仅愿意出来,还脱掉被褥换了身新衣服,洗了脸梳了头发,整个人干干净净的,男子眼圈又红了。 他哽咽着跟玉晚道谢。 玉晚摇头。 她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不值当谢。 抬头看天,天色已然微亮,恰是太阳将要升起的时刻。 “去房顶看日出吧?”玉晚问小丫头,“听你爹说,你平时最喜欢晒太阳?” 小丫头没吭声。 但当玉晚对无沉示意,后者用灵力慢慢将小丫头托离地面时,小丫头冷不防伸手,抓住了玉晚的衣袖。 这意思是要玉晚也一块儿上去。 无沉便将玉晚带上。 到了房顶,小丫头仍抓着玉晚衣袖,手指攥得紧紧的。玉晚顺势抱起她,说:“今天看起来是个很好的晴天。” 话落,日出以东山,风起于青萍。 三千暖阳,九万长风。 果真是个很好很好的晴天。 太阳升得更高了。 日光明媚,房顶上,小丫头换到她爹怀里,目送玉晚三人离开。 直等眯着眼也望不见玉晚身影,小丫头才说:“爹。” 自打那天过后,男子已经很久没听她开口说话,当即惊喜地低头,一叠声地喊乖女。 “爹,”小丫头问他,“我真的能像姐姐说的那样长大吗?” “能,绝对能。” 男子语气非常肯定。 他又是庆幸,又是感慨地扛起闺女,让小小的她坐在他肩膀上,以便能看得更远。 然后说:“等会儿下去了,你先吃点饭,爹收拾东西,吃饱了咱们立马走。咱们离开这儿,去个远远的谁都不认识的地方,我想想,往东走怎么样?我以前跟你娘往那边去过,一路风景可好看了……” 男子絮絮说个不停。 小丫头一边听,一边想起姐姐离开前对她说的话。 “你要好好长大,好好过完一辈子。” 和在屋里一样,姐姐说这话时,掌心又覆上她发顶。 不过她能感觉得出,这次不再是替那位不知名的姐姐传话,而是姐姐自己对她的衷心祝愿。 姐姐声音很好听,很温柔。 她觉得她能记一辈子。 “不负此生,更不负你自己。” …… 挥别小丫头后,玉晚三人没再折回正堂,只托路过的一位城主府修士帮忙给城主递话,便直接出了荀家。 天色大亮,街上来来往往全是车马,其中不少人聚在荀家大门外,神色语气皆难掩义愤填膺。 玉晚听了一耳朵。 要么骂荀家丧心病狂,要么夸城主府雷霆手段,果然荀家的事已经传开了。 “惩一儆百,这里应该会安宁一段时间吧?”玉晚问。 寂归说是,然后问她累不累,需不需要找个地方落脚歇息。 之前在山上的时候,她天天被照七带着休养睡觉,虽没养成每晚一定要入睡的习惯,却也得多休息。今天她跟着熬了一整个大夜,本就没恢复灵力还连施两次术法,怕是身体快要受不住了。 岂料玉晚摇头:“我不累。” 寂归道:“不可逞强。” 玉晚说:“没逞强。师父,我真的不累。” 无沉都把心莲借她了——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