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时景身着的是一件剪裁得体的高定西装, 是最近流行的新款,里面的白衬衫的钻石袖口也很漂亮, 宁挽霁的风衣里穿了一件很漂亮的白色蕾丝旗袍, 这件旗袍是她当时毕业攒钱买来纪念用的,一直压箱底,今天和季时景要来领结婚照,她想了想, 也不能不打扮, 她平素不喜欢浓妆, 但是只化了淡妆就能让人看出来她的清丽脱俗。 为了拍证件照,宁挽霁将外套的咖色风衣脱了下去,方才车内光线昏暗,季时景没注意到宁挽霁补了个淡妆,这姑娘平时素面朝天的,很少会在意化妆的这件事情。她素颜就可以说得上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化了淡妆只会更让人在意她的外貌。 是真的很好看,季时景和她坐在背景下,握住她有些湿漉漉的手心,低声道:“别紧张,很漂亮。” 宁挽霁跳如擂鼓的心这才逐渐平息下来。 其实说不紧张都是假的,她和季时景结婚的这件事在她的认知范围内仍然会很难接受,好在对方在一定程度上安抚了她的情绪,让她紧张的情绪得到了极大的缓解。 * 到最后是怎么走出民政局的宁挽霁都忘了,拿着带着钢印的结婚证走出去的时候,她才有一种已经结婚了的不真切的感觉。 红色的小本她和季时景一人一个,路过的人向季时景侧目的人不在少数,看得出来,有人羡慕她找了这样的一个老公。 宁挽霁心里有些苦涩,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场婚姻是逢场作戏,但季时景的温柔让她心生贪念,对方替她请了一周的假,要她休息,采访暂定在五月底。 坐在车里的时候,雨已经逐渐停止,季时景转过头看向她,黑眸深邃而又平静,他声音浅淡的低声道:“总要习惯的。” 宁挽霁知道季时景是什么意思,这句总要习惯的,是指方才她在民政局的时候对他那句季太太的反应有些过于僵硬,但她也没有什么办法,对方第一时间说那句话的时候,宁挽霁便无法形容自己内心的感觉。 不是别扭,也不是悸动,更准确的来说一种她无法形容的极其复杂的感觉,面对已婚这件事她其实是有些抗拒,但由于对方是季时景,她会有不同的想法,但内心小小的雀跃的同时带来的也是不可避免的失落。 季时景不是她的这个认知很快就被她确定,因为明确的知道这一点,所以宁挽霁微小的雀跃过后伴随而来的是空虚与失落,可宁挽霁心里清楚,这样的失落不能让季时景察觉,她知道那句总要习惯的说的是他们两个人要在人前做戏,她强打起精神来点了点头道:“嗯。” “你看起来没什么精神,吃了退烧药,还不舒服吗?” 季时景垂眸看面前的姑娘,她唇色泛白,已经失去了血色,涂过的口红掉了之后,让她整个人气色看起来不是很好,他皱了皱眉,用手去试探宁挽霁额头的温度道:“还有点低烧,知道自己容易生病,还非要出去淋雨?” 他声音浅淡,这句话明明是在训诫她,但却丝毫听不出责怪的语气,宁挽霁觉得脑子有些迟钝,季时景的手指擦拭在她的额头上,带来过电般的奇怪的触感。 季时景的温柔总会让人留恋不已,宁挽霁觉得自己嘴唇有些干涩,抿了抿唇开口道:“以后我会尽量控制的。” 她没有说以后不会这样,因为她也无法保证以后一定会怎么样,季时景这样说让她一瞬间恍惚想起中学时代的她自己。 其实过去了这么多年,就算一个人再有变化,骨子里的东西是不会变的,她选择沉默内敛是因为要面对成年人的社会,但是其实宁挽霁也是一个容易冲动的人,她非常容易情绪外泄,进入职场后,虽然她有极力克制自己,但实在无法忍受的时候,还是不可避免的会任性,就像今天和上司发生争执一样。 其实她明白,与薛怡可爆发这种无谓的冲突是不值得的,如果是成熟的职场人,大概会低三下气,忍气吞声,更或者,不会为了所谓的自己的坚持而选择放弃为了采访季时景做出的努力。 但她在这件事情上尚未变得多成熟,年少时的青涩与莽撞,时至今日仍然伴随着她。 高中时候季时景就曾经见过她狼狈不堪的模样,那天也是像今天一样,下了很大的雨,她一个人跑到外面,在雨天蹲在学校的巷子里哭,是他扯住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