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攸珩轻声说完,也不知想到何事,眼神暗了暗。 卓岚山见他神情沮丧,心里有所猜想,转而道:“对了,大世子,听说您将和书带回来了,吐蕃那儿很是顺利?” “嗯,就在我身后的袋子里,副将还留在那收尾,接下的事,烦请卓将军看顾。” 卓岚山在梁州比府尹管的还宽,这件事他当仁不让,“嗯,小事而已,老夫早就备下了人手,木铎发信来说也会配合。” “捷报不日会传回京府,这些日子王爷连夜批断奏折,送过去便是教小皇帝下诏的,很快就该有旨意下来,敕封恩施并入梁州。” 商量完了正事,卓岚山请退去处理公务,陆攸珩走之前拉住陆则琰,“阿琰,我想早日回京府祭祖,十年没回去,怕母亲泉下担忧。” 陆则琰对此自然没有意见,“可以。” “你有何打算。” “陈常风曾在江南监督织造局,督了有五年,我准备走江南道,正好去看看。” “嗯。” “还有件事,是关于十年前那场战事...” ... *** 由梁州回京府旱路一般有两条,一条是走江南,需要多绕行十日,另一条走官道,是最快的。 陆则琰和陆攸珩分了两架马车,苏果自然是坐在摄政王在的那辆。 昨子时陆则琰回去,苏果已睡下,小小的身子背对着睡在床最里侧,说不清的有些可怜兮兮和赌气。 他也不是不想与她亲近,偏偏这阵子积压了各地奏折,小皇帝知道他在梁州一切顺利,便都寄了过来,世人常以为皇帝过的憋屈,其实那孩子懒得很。 苏果蔫儿蔫儿地耷拉着脑袋,安安静静地跪坐在厢椅上给陆则琰研墨。 陆则琰停笔有一段时间,她也好像没在意似的,手上动作不停,眼神空洞洞。 “小太监。” 苏果手势一顿,愣愣地抬头,“嗯?王爷有何事要吩咐啊?” 陆则琰勾唇,“想问问你,气性怎么那么大,还在生本王的气。” “我没有...”她怎么敢,大人那么凶。 苏果别扭地不想承认,其实她也不是生气,她就是总觉得与陆则琰差的太多,大人以前就说过只当她玩宠,那她现在到底算是什么身份呢。 摄政王必然不会和她这样的人一生一世,那她靠着微薄的喜欢,能留在他身边到几时。 而且她不止帮不上任何忙,还时常给他添乱,在宫里等王爷救,呆恩施要等王爷救,到了梁州,也只能跟着王爷走,她就没有赵姐姐的底气一个人回程。 当然,她也没那样好的家世... 苏果越想越觉得闷闷不乐,叹了口气,心道:大人若是有一日厌弃我,怕是我自己都看不出来。 陆则琰见她的手还在动,将砚盘推开,“够了,不要磨了。” “再磨下去,都快给你磨穿了。” “是。” “饿不饿?” “不饿。” 见她神色淡淡,陆则琰有点没不高兴,“我说了,那日在营帐不是与你发脾气,你以后想呆在我身边,任何时候我都不会管你。” 苏果其实没仔细听,但听出他的不耐,心情更加低沉,“嗯。” 啧,怎么回事。 陆则琰轻轻咋了咋舌,小太监现在是有底气了,镇日想与他叫板。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