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赵音笙当她妹妹,若枫眼里只有王爷,于是最后就成了她走在最前,他们三个跟在后头替她结账。 挂件摊,首饰摊,还有舶来运过来的长相奇特的水果,苏果看什么都觉得新奇,不知不觉,若枫背上的褡裢就装的满满当当。 她逛得热火朝天,突然被不远处的嘈杂议论声吸引去了注意。 “公子,那里在卖什么好玩的么?” 陆则琰顺着她手势掠过一眼,带着漫不经心地语气,“卖人。” 泉州虽富庶,但不比京府管制得严,穷人家的孩子被卖上船做苦力是常有的事,明码标价起来,比不上他们在城里吃一顿素点。 苏果想去看看,担忧大人不许,只能眼巴巴地盯着他瞧。 陆则琰最近开始待她百依百顺,晓得她容易心软,却是没能对着这双杏眸说出拒绝,“好,答应我,你不许买。” “嗯!” 一行四个人,好不容易挤进了内圈,总算看到了被‘贩卖’的人。 原来不是个小孩儿,而是个十六七岁的妙龄女子,穿着粗麻跪在那瑟瑟发抖。 模样在寻常人中能有六七分,虽比不得赵音笙的气质素雅,也不能与苏果的天真娇憨相提并论,但勉强可以说耐看。 她独自一人在船板,脖子间挂着块木头牌子,简单歪歪扭扭写着四个大字:卖身葬父。 苏果只话本里见过,亲眼看到心里立马泛起不忍,可是她答应大人,不能买的,而且以大人的身份,确实不能节外生枝。 “小女子年纪二八,只求筹得银子用作丧葬,求大家行行好,若是,”卖身女子边说边流泪,“若是有瞧的上的,就买了我罢。” 她素白粗麻裙裾上打了几个补丁,宛若小白花,明黄的绵细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瘦弱腰肢束缚住,楚楚可人。 苏果叹了口气,哎,这个女子真的好可怜啊。 陆则琰忽略某处投来的好几次视线,回头听小太监还在那嘀咕,“看够了?” “...公子,可不可以...” 陆则琰就知道她又要发挥圣母心肠,打断道,“苏果,你方才答应我什么的。” 赵音笙年长而知事故,眼前的卖身女子,在方才短短一句话里,就看往这处不下三次,每每都是盯着陆则琰,显然是瞧上了,也就苏果傻乎乎地还想将人买下。 她附和道:“是啊,苏果,听公子的话,我们回去吧。” 苏果撇撇嘴,“噢...” 也是,一来她没钱,二来,她自己还是个假太监呢... 就在他们转身之际,迎面擦肩而过走来个粗壮的莽汉,满脸络腮胡,五大三粗膀大腰圆,不有分说地冲进人群就将卖身女子给一把抓起。 “原来藏在这儿呢!”他蛮横道:“你爹欠了群芳院一百两,父债女偿,现在就跟我走!” 女子原本就在哭啼,闻言哭的更是厉害,“不可能,我爹爹没说过!” 大汉原是懒得解释,但周围毕竟围观路人众多,他不耐烦地掏出一张借据,“这是你爹来嫖我们那儿姑娘留下的字据,自己看。” 他推到女子眼前,但是只让她粗略看了眼,甚至还没被碰到就收了回去。 “你撒谎,我看了,这不是我爹的笔迹!” “呵呵,这是想赖账了??回院子和你的‘鸨姨’说去。” 大汉冷笑一声,不再废话,揪着她的领子就往外拖。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