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说这个呀,是皇上送我的。” 苏果将菜饭吞咽完毕,奇异地有种炫耀心思,将铃铛从腰间取下给他看,“是不是很好看,对了,还有这个。” “大人,我寻回猫崽玉了!” 怕再丢失,苏果便穿了线将玉系在身上,边说着她从颈后牵出一根细长的红绳,小小的阗羊脂玉在她胸前晃悠,透亮的玉色润泽发着浅光。 陆则琰哦了声,眸色沉沉,明知故问:“怎么寻到的。” 苏果不想骗他,“唔...是安洛拾得,忘了还我就放在了监栏院...” “本王记得,你说是落在了幽霞宫遍寻不获,陈凞又是从何处捡到。” “可,可能是我记错了吧,兴许是掉在别处了。” 苏果也不知该怎么回答,安洛那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像是有事瞒着她,不可否认,尽管她觉得安洛不会害她,可,终究不如先前信任。 她都未与他们告别,就匆匆被带上了大人的马车,不知安洛现在能起身走动了没,会不会担心她。 陆则琰对她的软心肠实在甚为了解,冷嗤一声,“小太监,你莫不是与本王谈和了,就松的下心来记挂闲人。” “没,没有啊。” 苏果心虚地低头要咬了口菜,她现在是真的不敢再在大人面前再提安洛了,说一句就说不要她。 陆则琰替她夹了筷笋尖,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那就好,不许信他。” “...嗯。” 苏果饿归饿,当然是吃不下全部,花了近一个时辰才喊人进来将残羹倒了出去。 去净室里洗漱完,她扶着四壁走步转圈消食,“大人,船上总是晃晃的,好——” 她还未说完,转过身,陆则琰正在宽衣,余下的话被她吞没在肚子里,瞬间噤声,深怕大人想起来房里还有她。 苏果今日细细忖了忖,若是同在一间免不了看到这些,她既然是个‘太监’,当然不能总是这么咋咋呼呼。 苏果摒着气,待陆则琰进了净室,她放下心继续散步。 谁知。 “小太监,进来。” “...” 苏果不能抗命,慢吞吞地一步三顿,十几尺的距离硬生生走出了百里的声势。 陆则琰半靠在木杅内,修长的手臂向后搭在桶板边缘,鸦色长发被水浸染透,湿漉漉地垂在两肩,滴答落着水滴。 迷雾般朦胧的的水汽缠绕着他赤.裸的上身,宽直的肩膀上是紧致结实的玉色肌理。 他下颚微扬,双眼微眯,“华清池不是见过一次了,怎么还脸红。” “哪有脸红,是太,太热了。” 陆则琰低笑,懒声道:“哦,要不要进来一起洗。” “...” 苏果眼睛别开看往别处,两只手攥着衣角,“大人,喊我进来作甚么啊。” “你是本王的贴身随侍,喊你自然是要你伺候。” 苏果下意识看他,但又马上弹开了目光,“我,我何时成了大人的贴身随侍候了...”她怎么都不知道。 陆则琰笑着盯着她,“刚才。” “...” “还是要本王过来教你?” “...” 苏果鼓着嘴,从旁边木施上拈下一块漳缎布帕,围着净室走了一圈,偏过头在杅桶里沾了水,也不知道从哪擦起。事实上,她都没敢往桶内瞧,目光只跟在木檐上绕。 正此时,船骤然剧烈一震,苏果惊呼着,双手抱住了浴桶,视线不偏不倚地落在水中央。 咦? 大人原来,穿了亵裤啊...早知道她就不躲了...又没什么可看。 苏果惊觉自己竟然冒出了些许遗憾味道,脸唰地一下更烫。 陆则琰半起身,手臂叠在木桶边沿,抵着下颚,冲着苏果勾唇笑道:“小太监,是不是很失落。” 被看穿了的苏果咽了口唾沫,梗着绯红脖颈嘴硬辩驳,“才没有呢...” “你又知道本王说的是什么?” 苏果说不过他,只好老实认命,“大人,你先要我伺候擦哪儿?” “都可以,我不挑。” “...” 苏果盘算着不若就先擦脸好了,虽说好看,但天天见的总不会让她胡思乱想。 她将帕子在温水里泡了泡,抬起了手转向陆则琰。 他的轮廓深邃,棱角分明,五官也极其英俊,唯一双眉眼却生的比女子还美,两相加成之下,便比之寻常俊美男子更多了凛然凌厉,迫人气势。 这番美好,远看都令人着迷,近看更觉风流无尽。 苏果擦不下去,红着脸埋头道:“大人,我,我还是替您擦擦手吧。”锁骨以下,她是更不敢碰了。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