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远,爱我吗。 记忆中,这是纪驰第一次问他这种问题,而荒谬的是,他听到这个问题的一瞬间,才恍然意识到,好像前前后后这么多年,他从没有对纪驰讲过爱。 晚会已经散了,后门偏僻,仍有三两行人路过,见到这个壮观的花墙,震惊地“哇”声掏出手机拍照。 夏安远沉默了片刻,忽然牵起纪驰的手,带他沿着自己从场馆出来的路往回跑,又是逆着人流从后台挤回去,一路上不知道接收了多少侧目。 观众差不多已经全走光了,工作人员准备开始收拾设备,话筒也早就关掉,夏安远着急地转了半天,从场务道具那里找到一只扩音器。 他让不明所以的纪驰留在台下。所有的聚光灯都关掉了,这时候只有舞台两侧有普通照明,夏安远站到空旷黯淡的舞台中央,看向台下的纪驰,纪驰望着他、等着他,眼睛里有温柔又热烈的光。 夏安远想,这才是属于他的光,他永远被这束光照亮。 “驰哥。”看了很久,夏安远终于开口,声音被扩音器粗糙的电磁声放大。又顿了顿,他改口叫,“纪驰。” 夏安远整个人都哆嗦得厉害,他好像连站也站不稳,有一肚子的话想说,但这一刻,他发现自己竟然如此笨嘴拙舌。浑身的血都轰然沸腾起来,大概所有的话加起来都抵不过这一句。 “我爱你。” 他坚定地,用力地,一字一句地重复:“纪驰,我爱你。” “从见你第一眼就爱你。” “每分每秒都爱你。” “一直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你听到了吗纪驰,我他妈好爱你。” “怎么办,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有多爱你,但我真的好爱你啊,纪驰。” “所有人,这个世界,听到了吗。” “我爱你纪驰,我爱你爱得要死,我好爱你啊。” “我怎么会这么爱你驰哥,我爱你,特别爱你。” “真的好爱好爱你。” 他不知道自己语无伦次说了多少遍,恨不得将从前那些年缺失的那些“爱你”全都一股脑补给纪驰,直到他嗓子嘶痛得再难以用力才不得已停下。 泪眼溟濛中,他看到纪驰向他张开怀抱。 一秒钟也没让纪驰多等,夏安远风一样奔过去,狠狠撞进他怀里,紧抱住他。 纪驰永远像山,给人温和、强大的安全感,他搂住夏安远,像要将他生生揉进怀里。等夏安远情绪稍缓,他拉着夏安远的手放到他的胸膛。 “宝贝,”纪驰哑声说,“你摸摸我的心跳。” 夏安远手贴到他胸膛上。 “感受到了吗?它要撞出来了。” 夏安远笑了,他瓮声瓮气地说:“好像兔子。”说完,他想起来最重要的那件事,整个人忽然站得笔直,“驰哥……现在我想进行我追求计划的最后一个环节。” 他抽回手,在裤兜里掏了好几下,因为过于紧张,掏出来的时候差点把东西脱了手。 紧攥的拳在纪驰面前打开,夏安远的掌心静静躺着一枚男士戒指,中间那颗钻石即使在微光下也璀璨耀眼。 夏安远望着纪驰,眼里的水光也像钻石一样亮,他声音小心翼翼地颤抖着:“我们结婚吧。” 空气仿佛安静了两秒,纪驰盯着他不说话,夏安远立刻有些慌了,他想要单膝下跪,稍微一动就被纪驰挡住。 他抬头,见到纪驰的眼眶红成一片。 “驰哥……”夏安远终于没忍住哭腔。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