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沣重新换回衣服,面无表情地把那件海魂衫丢到放脏衣服的塑料提桶里。 因为方橙这飞来一笔,室内的空气好像暖了一些。 方橙忽然问起,“你那个朋友,马祖飞?是不是在镇上红白理事会上班?” 昨天去黄金岭时,要经过镇上,盛长沣顺路带了些南边的手信过去,但他去马祖飞家时,方橙和盛夏就在路边等着,没跟进去。 盛长沣惊讶,没想到她会问这个,“他在邮局,他媳妇儿在红白理事会。” 马祖飞是盛长沣的小学同学,后来他去农场再去当兵,马祖飞读到高中,直接去了邮局当干部,娶了个民政干部。 方橙吃完面,把筷子搪瓷锅放到桌上,和他商量,“要不请她去家里走一圈,政府的人,说话可能比村里走过场的管用?” 马英当然是不同意他们只出八百的,最后也没谈拢,盛长沣的意思是可以再出一点,但方橙是不想再多出。 千来块可以解决的事情,为了面子,偏偏要出几万,若是他们自己有钱也就罢了,可偏偏大头都要他们出。 出了有个好名头还是一回事,可原身在父母嘴里,她依旧是个外嫁女,出再多,好话都没几句。 更何况他们现在经济状况也不算多充裕,方橙不愿意出。 盛夏跟着妈妈一起,分了一小碗面,此时也吃完了,“斯哈”一声放下碗,舔了舔唇角的汤水。 盛长沣想了想,“也行,我明天去走一趟问问小赵。” 小赵就是马祖飞的媳妇儿赵咏霞。 方橙拿纸给盛夏擦擦嘴角,摸摸盛夏的脑袋,“夏夏,要不要爸爸给你洗澡,我今天好累啊。” 盛夏看看爸爸,再看看妈妈,大眼睛骨碌碌地转,更想妈妈洗,但是妈妈很累,那还是爸爸吧。 方橙累是真,想让这俩人培养一下感情也是事实,小孩子其实很好收买,谁对她好,谁跟她相处的多,她就会开始喜欢那个人。 盛长沣给女儿倒了洗澡水,手摸了摸试试水温,然后便过来将女儿抱出去。 方橙不放心,过去摸了下浴盆里的洗澡水,“水温不够,得加点热水。” “这还不够?” 方橙无语,“你是大男人不怕冷,能洗冷水澡,她能跟你一样?” 盛长沣讪讪,平静地自己舀了勺热水加进去,然后看向方橙。 方橙又试了下水温。 见方橙点头,盛长沣这才替女儿洗起澡来。 方橙站在浴室外,怎么也没想到,盛长沣给女儿洗澡是这样的。 不是让女儿坐在浴盆里洗,而是就让她站着,舀一勺水,从头淋到脚,哗啦啦的,然后一手拿澡巾,边浇水边擦身子。 偏偏盛夏也不觉得不对,小娃娃,只觉得好玩,好好玩! 这样,这样就好了? 方橙实在是看不下去,“你当浇花吗?” 盛长沣不解地看她,意思是洗澡还能怎么洗? 方橙把他推出浴室,让盛夏坐到浴盆里,拿浴巾在前胸后背轻轻拍,手指缝,脖子,腋下,每个地方都擦得干干净净,嘴里还哼起歌来:“清清水,哗啦啦,肥皂泡,白花花……” 盛夏以前也没有这样洗过澡,被妈妈前挠后挠,乐的咯咯咯地笑。 因为给盛夏洗澡,自己也半湿了衣裳的盛长沣静静站在门口看着。 浴室的灯很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