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冬,蓬松厚重的棉被便占走大半位置,被窝空间骤减,变得格外逼仄。 路炀想下去却被箍住动弹不得,只能用眼神冷冷警告:“那就滚去对面床上睡。” “没有被子,太冷了。” “柜子里有,自己铺。” “那没有男朋友,我心冷。” “……” 路炀愣了足足好半晌,骂人的话都到嘴边了,不知怎的莫名其妙蹦出一声笑:“贺止休,你是不是有病?” “头发没干,天寒地冻还没男朋友,现在没病明天难保就真的有了,”贺止休欺身贴近,四目交错时,他们距离终于缩到了咫尺。 路炀仰躺在枕头上,下巴顺势微抬,散落在一侧的手掌被寸寸掰直。 他下意识回缩,却又被紧紧扣住。 十指严丝合缝,所有意图昭然若揭。 他不由眯眼,明知故问:“那你想怎么样?” “我想亲一个。”贺止休贴着他的唇,低声询问:“男朋友同意吗?” 不同意也得同意,谁让男朋友被按着动弹不得。 刚洗漱完,彼此的唇齿间都带着冰凉的薄荷味,路炀只轻轻张开一条唇缝,贺止休立刻如鱼得水般侵入。 借着季炎锁门的借口,贺止休终于成功用上了当初在公交上,曾对路炀说过的很好闻的洗发露。尚还湿漉的发梢漫出一股与路炀身上相同的气息,与炽热鼻息混杂交织,几乎分不出彼此。 寒冬深夜的冷空气在此刻席卷一空,前所未有的炽热攀爬而上。 不知过去多久,路炀才感觉自己被放开。 alpha的呼吸却与退离的唇舌同样灼热滚烫,他本能朝一侧别过脸,意图短暂逃离,却不想刚刚侧过头,一道冰凉陡然滴落在颈侧,顺着肌肤朝后颈滑去。 刹那间路炀只觉所有话语被封锁在喉,连同动作都僵停下来。 寝室单人床逼仄窄小,贺止休敏锐觉察到路炀的反常,不禁问:“怎么了?” 路炀张了张口,还没说话,贺止休那头因为怕打扰到他学习而特意规避使用电吹风、以至于直至此时依旧湿漉一片的发梢再次淌下水珠,好巧不巧还是滴在同一处,又一刻不停地沿着后脖颈滑去。 “路炀?” “……你头发滴到我了,”路炀说着想要擦去,手臂却都被贺止休牢牢扣住。 然而那水滴仿佛在此刻突然泛滥,短短半句话的时间,又是两滴先后落下。 敏感的位置陡然被裹着alpha气息的事物紧密触碰,异样感觉蔓延开来,路炀当场呼吸一滞。 偏偏室内漆黑无光,贺止休看不清路炀此刻地表情,闻言习惯性抬手要替他擦:“滴到哪里了?脖子吗?” 路炀还没来得及说话,贺止休指尖已然触碰到肌肤。 少年脖颈平滑柔软,体温却高得吓人,贺止休自认自己手掌温度滚热,此刻陡然触碰,也不禁被烫的一愣。 “你发烧了?”贺止休不由问。 “……没有。” “那你怎么——”贺止休话音未落,冰冷水珠落在指骨洇进指缝,眼见爬向路炀脖颈处,他近乎本能追上试图将其擦拭。 恰在这时路炀原本朝一侧转去的脸陡然扭回,一进一转,再停下时贺止休滚热的掌心已然被卷在了路炀脖颈之下,只需轻轻一拢,便足以将少年的纤细脖颈单手把握。 这是贺止休从未触碰过的地方。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