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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值得吗?


    陈廷澜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再见到舒望安。对方似乎很忙,自从杂志拍摄结束,他回宿舍跟舒望安短暂聊天后,就很少得到对方的消息。

    期中考週开始,周远哲原先回宿舍的时间就少,碰到这种时期,乾脆不回来了,他们的寝室成为短暂意义上的三人寝室。俞凯成天哀嚎报告靠北考试靠北,就连萧铭昇这种玩咖,出去玩的次数都少了,书桌上难得摆了几本专业书籍。

    「妈的,等考试一考完,我就要马上把这些教授全屏了,一个个唐安唐安的,差点老子睡觉都要梦到唐安了。」

    萧铭昇倒是一副游刃有馀的样子,还有空调侃他:「梦到就梦到吧,梦到还是小事,就怕你现在不读书,不用等到考试结束,成绩就能让你的成绩单变成一件大事。」

    「靠,你闭嘴!你每次开口就没好事!」

    他们两个吵吵闹闹,陈廷澜在一旁赶作品跟报告。美术系的纯考试类科目几乎没有,跟设计可以算是同门,三多──作品多、报告多,还有一些有的没的的成果发表会多。

    美术系具体又细分成好几大类,有视觉研究、艺术理论跟创作类,他专攻创作类,教授重视作品比考试多,不过压力也没有降低多少,他平常烦的时候就会去买杯拿铁,压压他烦躁的思绪。

    陈廷澜选修了文艺復兴美术,期中要做的便是文艺復兴时期的艺术类别跟艺术家介绍。难度不高,只需要查一下资料加以修饰就能蒙混过关。

    报告完成后,他下楼去便利商店买了拿铁,坐在座位区把手机打开,舒望安的粉专跳了新贴文出来,是杂志拍摄的花絮照片,还有近期开始筹备新专辑的讯息。

    讯息不多,专辑的歌曲风格跟名称都还没定,只有舒望安已经完成的几首草稿曲子跟词,会不会修改都是未知数。不过舒望安要出专辑的衝击还是远远盖过这些变数。

    底下评论已经躁动起来,陈廷澜扯扯嘴角,这些事他早知道了,甚至参与了一部分,可是看着底下的留言,粉丝的狂热与疯狂,原先那些隐密的窃喜与知情的喜悦被莫名冲淡了,几乎一点不剩。

    舒望安是真的很受欢迎,粉丝数庞大,实力深不见底。

    当他深刻意识到这点后,陈廷澜发现自己再也高兴不起来了。不论是那句特殊的学弟,还是舒望安对他独有的亲暱,都不足以弥补他现在没来由的不满与失落。

    「操。」

    陈廷澜忽地被咖啡烫了一下,拿铁溢出来,沾到手指,他烦躁地抽出纸巾,胡乱擦了擦手,似是觉得不够,又到柜檯去借了洗手台洗手。

    他不知道在跟什么较劲,使力搓着手,都快把手搓出一层皮来,后来索性不洗了,又回去座位喝拿铁,才喝没几口,桌上的手机又响了。

    陈廷澜点开讯息,舒望安传了专辑的概念设计给他,他堵在胸口的气消了一些。表情很淡,眉头却皱着,咖啡的杯口被他咬烂了,拿铁没入口中,顺着滑进喉咙里。

    陈廷澜用一隻手编辑讯息,打了很长一段话,踌躇许久,还是全数删除,最后只发了一张贴图过去。离开便利商店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入秋的天气有些凉意,陈廷澜瞇起眼,眼前的景色有一瞬模糊了视线,晕成一圈一圈。

    大抵是累了。

    他去校区外头凑合了一顿晚餐,接了萧铭昇的一通电话让他救急,只好又帮两个醉生梦死的室友带晚餐回去。陈廷澜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持续了将近一个礼拜,期中考週结束后,他好似松了口气,却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他自己都没搞懂怎么了。

    俞凯在动态上欢呼,萧铭昇还没考完,法学的考试有两个礼拜之久,不过这没有影响到他,还跟陈廷澜约好考完试去酒吧喝酒庆祝。陈廷澜不禁感叹,这种学神跟花花公子生活同时并行的瀟洒,也就萧铭昇才过得起。

    期中考週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遭遇,真要说比较突然的,大概是假日的拍摄日期跟地点不知怎么外流了。

    陈廷澜生平第一次见到这种阵仗,他们一到杂志社,那里已经涌上一大片粉丝,现场被挤得水泄不通,拍摄不得不暂停,许姊花了点时间才把舒望安从人群里救出来,上车开始逃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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