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的, 只说是一睁眼就在宫里了。 桑枝青绿色的衣衫干净整洁,除了面色有些苍白外也看不出多少受苦的模样, 不过桑母还是紧紧抓住她的手,语气中满是舍不得:“枝枝瘦了好多。” 桑父自然是点头表示赞同, “这几天在这里好好休整一下我们便回去。” 还不待桑枝说话, 丁母就急急问道,“这么快便要回去不多呆两日吗?”她语气中含了歉意,而一旁的丁父也是欲言又止。 终究还是有了隔阂。 桑父叹了口气,面对自己阿姐的眼神他还是忍不下心, 这件事没有对错,他淡淡道:“没有, 只是先前替枝枝相中了一门亲事, 早些回去看看。” 桑枝又要说话却被桑母拉走,还未说出口的话又被咽下喉咙, 只是心里有种闷闷的感觉,像是堵了一大块吸水的海绵,快要膨胀到炸掉。 半人高的梨花桌上摆了几盘糕点, 桑枝随手拈起一个却是不吃在手上掰成了一块一块的。 “枝枝, ”桑母也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 装作不在意地说道:“还记得你幼时娘亲讲的白娘子吗?” 桑枝自然不记得但是这个家喻户晓的故事却是了解, 不过转念她也明白了桑母想说的话, 不过她还是点点头,“记得。” “白娘子与许仙千年相遇结为夫妻,奈何法海阻拦,人妖殊途最终白娘子被镇压在了雷峰塔下。” “对,”桑母面上犹有怀念,“你小时候便爱听这些神怪故事,人妖殊途这四字你当真了解了?” 之前信中写的含蓄,沈逍客他们与她说的也是掩藏,知女莫若母,桑枝心中想的几乎都写在了脸上,她如何不知。 话音刚落桑母语气一转便有些严肃,目光看向她腕间不寻常的发带犹有所指,“那你与赵……公子又是什么关系?” 赵决虽说是妖,但也曾经是救了他们一府人的恩客,桑母顿了顿还是喊了声公子。 桑枝心中咯噔了一下,视线顺着桑母的目光随之低头,青绿色的发带缠在腕间,上面有细细的金色符咒,抚摸上去时却没有丝毫的凹凸起伏。 她舔了舔唇似乎有些口干,手指不自觉地一点点摩挲着腕间,“阿娘……” “别撒娇,好好说。”桑母板着脸显然不吃她这一套。 桑枝讪讪地笑了下,终于认真思索起了这个问题,桌面上散落着桂花糕屑,还有些香甜味道,她望得出神。 终于她张口欲说,桑母似乎是意识到什么突然起身,“罢了你不用说了,”她望着桑枝哑口的模样,心中也微微泛着心疼和酸意,却终究是撇开脸,“你爹爹说的不假,我们给你寻了个人家,过几日我们就回去。” 说完竟是一眼都不再看桑枝,转身便离开了屋子,徒留她一人愣坐在原地。 许久,桑枝趴在桌上,连衣袖沾上了糕点屑都不顾,心中那块海绵终是又鼓涨了些,阳光从窗柩处照射进来,落在了桑枝头顶,有一撮微微发黄的头发顽固地翘起,像极了只炸毛的猫。 * 墙角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只野猫,“喵呜”一声惊醒了赵决,桑枝离开后他就一直没有动,似是失了魂。 肥胖的橘猫舔了舔爪子,倒也不怕这个和树一样不动的人,自顾自寻了一处最暖和的晒太阳的地方,瘫倒舔着自己的毛发,时不时还发出几声舒服的呼噜声。 赵决向墙角望了眼,宫中竟还养出了这样肥胖的橘猫,他走过去恶劣地挡住了它的阳光,逼的橘猫又“喵呜”了几声他才侧身。 又懒又胖。 他轻嗤了下便也转身离开,只是眸子中依旧藏着迷茫,他不知道现在自己该去哪里。 皇城街道两侧的黄桷兰开得仍旧好,花开的芬芳,红色的花瓣下称着绿色花托,隐隐有黄色的芽芯露出头。 脚步停下,赵决抬起头,面前赫然写着公主府三字,自己竟不知不觉走到了这里。 门口没有宫人,或许是玩忽职守,赵决随意猜测道,他极少这样认真地打量公主府,因为他在这里进出的次数就少得可怜,他的幼年几乎就在这一座又大又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