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松郁栀站在旁边,不敢发出声音。 烛火被不知?哪儿来?的风吹得晃动,郁清珣捏着文书的手指僵冷。 许久,他将书合上,放了回去,眸光看向弟弟和旁边的侄子侄女,无奈道:“说得好像我要置你们?于死地,事情还远不到那个时?候,你不用……” “怎么不到那个时?候?难不成我们?现在还有退路?”郁清瑜冷问。 “还是你觉得现在你死了,我马上就能接手,能镇住其?他人?觉得我以后能一直压着小皇帝?呵,我可没你这样威风,太皇太后也不会信我,你信不信你死了,她马上就会想?法?是将我杀了,给她孙子铺路?” 郁清珣沉默。 太皇太后跟郁二不亲,也不信任他。 她确实会想?要杀了郁氏其?他人,给小皇帝铺路。 郁清瑜继续冷语:“你要死,也至少先熬过太皇太后!” 郁清珣闭了闭眼,“我没想?死。” “呵。”郁清瑜冷笑。 郁清珣轻叹了声,“我知?道了,你带他们?回去吧。” 郁清瑜冷着脸没吱声。 郁清珣看他一眼,眼里些许无奈,“至少带栀栀回去,她一个姑娘家,这么晚了还留在我这里像什么样?” “你也知?道晚了?”郁清瑜翻了个白眼。 郁栀看看父亲,又看看大伯,笑着凑近过来?,“我留在这里也没事啊,但是……大伯,你之前?答应过我,明日休沐会带我去看灯会,可不能因为晚上睡太晚,第二天起不来?食言,你这样我会生气的!” 小姑娘脸颊微鼓,依稀有几分像郁棠。 郁清珣朝她招了招手,小姑娘快速走近。 他捏了下她脸蛋,“还真差点忘了,你回去休息,我也很快安寝。” “真安寝吗?不会骗我吧?”郁栀怀疑地看着他,双眸水润清透。 郁清珣笑了下。 许是因为她与郁棠同龄,眉宇还有几分像,郁清珣对她总是格外纵容,“不骗你。” “好,那我回去睡觉了。”郁栀摆了摆手,要往外走,走了几步又返回来?将她爹推走,“走啦,大伯有兄长陪着,你在这儿杵着,他都不好休息了!” 郁清珣温柔看着她离开,眼眸又垂下来?。 “咳!”旁边郁松轻咳了声,“我睡相很好,不会乱动乱踢,大伯只需让给我一点点位置就好!”他说着,已经往床上挤来?。 郁清珣启唇欲言,眸光往唐窈所在方?位看了眼,想?说什么,又到底还是什么也没说。 他往里移了移,让出大半床位。 郁松脱了衣服鞋袜挤上去躺好,“有点冷,您也躺好,不然漏风的……” 郁清珣躺了下来?,盖好被子。 日居收起文书田册,灭了灯带门出了去。 屋里漆黑,本?应该什么也看不到。 唐窈飘在空中,却看到那闭着眼睛的人,眼角滑落下来?眼泪。 【今晚入我梦里来?可好?】她眼前?好像闪过那被烧的信件。 * 十?一月末,朝廷要颁布新税法?,先在鲁州试行的消息传开来?。 云州这边在得到消息后,请柬邀约如雪花般飘进靖安侯府,落到唐窈桌案上。 唐窈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