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为不妙的是,屋体严重受损的寓栈被路边流氓混混觊觎,不少人试图浑水摸鱼,趁乱跑来楼里偷抢东西。 刘太太气急攻心,一下子病倒在床。 只剩下萎靡不振的刘先生从银行里请了假,聘来工人给房屋进行修缮。 陶湘就住在小租屋里养胎,受到惊吓一连两天精神都不太好,顾山不得不陪在她身边,哪也不去,生怕又有打砸者上门,平日两人吃喝全托刘婶带回食材。 好在物价脱离了管制以后,全城又有商品开始流通起来,不用再特地跑去黑市或私船上买。 陶湘精力不济,暂缓了公使馆的翻译工作,又在顾山的陪同下去医院开了些保胎药吃,方才觉得好些。 两人的租金交了一整季,可以从九月住到十一月末,而三楼的两户租户最近接连到期。 他们再承担不起高昂的房租,也怕住在栈楼里担惊受怕,更是对房东夫妻俩换币的过往有些迁怒,一一选择了退租,迁去其他地方居住。 房东刘先生忙着照顾太太,和盯着工人修补房屋,暂时没有时间招租,整个三楼率先修缮好后,就此空了下来。 住在楼下的陶湘对肚子里的孩子感情越发深厚,眼见到了明年就要成为三口之家,她不禁提前琢磨起换居的事宜来。 “咱们要不去三楼看看吧?楼上有两间房,打通了可以当成一个两居室,等以后孩子大了,地方也宽敞……”陶湘对着顾山提议道。 这年头战乱频发,买房并不适宜,还是租房更加方便,但凡有不妥,收拾包袱就能逃跑。 顾山对陶湘没什么不应的,当即向刘先生讨了钥匙,说要上去看看。 面对难得的长租客,房东先生对陶湘和顾山很是看重,亲自开了三楼的两间屋门请他们看房。 三楼的格局同二楼差不多,只是少了碍事的中央楼梯,在楼梯拐角处封一道门,整片三楼就成了独户。只要再接通水管,请人搭个简易盥洗室,直接就是放大版的小租屋。 改造三楼前屋费不了几天功夫,陶湘和顾山都觉得满意。 刘先生见状为了留他们更是诚心,不光声称会请工人重新对三楼进行装修,还让两人可以先收拾起行李,待一切都弄好后就搬到三楼住下,新的租金从下一季再算。 这俨然算是房东家的让利,对于身为租客的陶湘和顾山来说相当划算,双方很快就达成了一致。 眼看刘先生已经让工人进三楼前屋通管道,陶湘和顾山事不宜迟,径直将二楼墙框底下的黄鱼银元全部取出,放回到行李箱里。 等着住去三楼后,再照葫芦画瓢,重塞进三楼的新造空墙里继续藏匿。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