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寓栈还是没有来电,且天黑下来以后,窗外又噼里啪啦下起雨来。 八月夏末,正值南方的夏秋换季时节,气温变化不是特别明显,唯有降雨会显得密集些。 一场秋雨一场寒,再等雨落的场数多些,天气就凉了。 小屋里因蜡烛燃烧发出的光亮而变得明堂堂的,顾山已经在茶几上摆好了两人的晚食,除了向房东家买来的粥菜外,还有一盅香喷喷的小馄饨。 今晚的宵禁没有提前,街道上出现了推着小馄饨车沿街叫卖的摊贩。 木制的馄饨车里座着一只开水锅,但凡有人端碗拿钱来买,老摊贩就会停下推车,往锅里下拇指大小的薄皮馄饨。 十只小馄饨再配以虾干紫菜佐料汤,味道鲜美又便宜,附近许多人家都会被自家孩子缠着,买上一碗给小孩解解馋。 傍晚,顾山在楼顶收衣服的时候瞧见这热闹场景,便问刘婶要来一只汤盅,花上两分金圆券,也给陶湘煮了一份。 小馄饨刚拿上来没多久,还冒着喷香的热气。 顾山揭开碗盖,向陶湘手里塞了一只调羹,让她先吃起来,自己则去床旁点蚊香驱赶房内乱飞的细蚊黑虫。 有鲜香的馄饨汤在前,没甚精神的陶湘多少被提起了一点胃口。 她身上被跳蚤咬过的地方依旧痒得厉害,因此一边低头吃着馄饨,一边不自觉伸手抓挠着小腿上的红肿痒处。 那皙白的腿肉很快被她纤利的指甲挠出一道道粉印,映盖在底下高高浮起的水透痒块上,仿佛下一刻就会被抓破似的。 顾山点完蚊香回来,见状不免轻皱起眉。 他怕陶湘抓破皮肤,会发炎留疤,想也没想便上前按住了她的小手。 “别抓,会破。”顾山声嗓哑沉地阻止。 那声带受损后发出的音色自带一股磁性,听久了别有味道,只是他不常说话,也就在陶湘跟前稍微话多一些。 “痒……”陶湘抿着唇多少有些不情愿,水眸湿漉漉地下垂。 顾山没有回话,他屈身单膝跪在她身前,将她的脚搁放到他跪地的那只膝上,用布满厚茧的粗糙掌心在陶湘的腿脚几片刺痒处上打圈捏揉。 陶湘一愣,含着一口馄饨肉都忘了吞嚼,呆怯地看着顾山动作。 在旁人面前,男人没事从不主动,配合那张烧疤严重的样貌,看上去别外狠厉冷沉。 而此刻,他俨然已褪去了淡漠的外在,如同一个真正的家仆一般,上赶着干伺候人的活计。 陶湘因他的举动感到诧异,轻微挣扎着,想将脚收回来。 无奈那触碰实在解痒,令人舒坦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