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今年让你过了一个很糟糕的生日。”许直行将女儿抱回房间,边拿毛巾帮她擦脸,边温声道歉。 屋内没开灯,细碎斑驳的月影从窗缝爬进来,窸窸窣窣倾泻许愿一身。轻缓均匀的呼吸落在耳际,许直行盯着对方看了又看,伸手抚平她微蹙的眉毛,珍重地在她额心落下亲吻。 周遭变得安静,沉默下来后许直行身心俱疲。又是这种混沌、空茫的感觉,他倚在门框边不断思索到底是哪一步出了差错。 喉咙干痒无比,目眶也变得酸涩,许直行反身回客厅里找出烟盒。 “啪嗒”——— 蓝色火舌摇摇曳曳,焰星纷飞的瞬间,好像将所有愁绪都点燃了。 于是,等彭南生拎着蛋糕推开门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 许直行背对着他站在阳台中,高大挺拔的身姿于广袤夜幕下生出不相融的孤寂。白烟袅袅,檀香缭绕,他身前仿佛远古饕餮的深渊巨口,而身后单薄,无处可靠。 他什么都没有了。 彭南生脑中没由来想到,这人以前常开玩笑说自己犯孤煞。 如果把许愿也带走的话,那许直行真就什么都没有了。 一丝苦味在胸腔中弥散开来,他不禁朝那个方向走去,对方遽然回头。 许直行显然没注意到有人站在身后,他一怔,随即将指间的烟头摁进盆栽里,“来了?”视线扫过彭南生手中提着的蛋糕,又道,“她哭了好久,刚刚自己睡过去了。” “是我没照顾好她。”彭南生垂着眸,顶光直直打下,衬得他面色苍白。 许直行从外边走过来,一步步靠近他。 上次见面太匆忙没来得及细看,他现在的眼神近乎贪婪,“不怪你,那小哭包有戒断反应,还不习惯。” 彭南生没说话,对方的声音就落在跟前,他抬头与许直行对视着,感觉彼此之间有种奇怪的磁场。 相隔远时,俩人是异极磁石,被引力牵扯着要靠近,相吸,最后碰撞。可当距离不过咫尺了,身体里原本怦然剧跳,翻覆潮涌的那部分又装聋作哑,逐渐止息。 他很不喜欢这样。 或许是今天在精神上受到的刺激太反复,彭南生一反常态,选择放任自己在应有的情绪里浮浮沉沉,他堪称急迫地喊了声对方的名字:“许直行。” 许直行根本不需要回应,因为他的目光从没离开过彭南生一秒,是那样直勾勾的,不加掩饰的,透明到所有心思纤毫毕现。 但他向来对彭南生有求必应,许直行将人框在视线中,动了动唇,“嗯,我在。” 空气中似乎有某种介质起了化学反应,赤面的灼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