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马狂奔赶来,来不及整理衣着,下马拽着缰绳陷入了窒息: 粮队清点少了三车粮, 运粮官一个劲儿地磕头谢罪。 亲兵们汪汪大哭地翻车:宁大人呢? 他们那——么大个宁大人怎么不见了? “……”李应棠喘不上气, “人呢!” “王爷!末将顺手就给藏车里了。”亲兵猛汉落泪, “这会儿翻遍了都没有,会不会……会不会就在那三车……哇啊啊啊啊!” 李应棠简直头晕目眩, 他慌忙中四下一望,忽然在一片混乱的粮车下瞥见了一支熟悉的白玉簪—— 他赶紧过去捡起来:是宁大人的。 这么重要的东西都掉了,基本可以确定是把人弄丢了。 想到远在塞外的陛下、想到柔柔弱弱的宁大人被凶狠的北狄兵掳走…… 李应棠一紧玉簪, 转头打了声马哨。 骏马驰来, 他一个飞身上马, 吩咐了句“回城带兵寻人”便策马疾驰而去。 两袖迎风翻飞, 头顶划过一声鹰唳。 哗啦!李应棠一抬臂,那只雪白的矛隼便落在他臂间,他自疾驰中握着白玉簪示意: “认得吧?去找他——” 矛隼扑打了一下翅膀, 随即振翅而去。 … 与此同时,塞外。 宁如深扒着粮车,也快要窒息了:一共劫了三车粮, 就把自己给偷渡了出去。 现在他孤立无援,逃也逃不走。 他思绪在脑海里飞速转了一圈。 随后强行定下神来, 朝前方扑扑拍了拍草堆,尽量自然地出声:“嘿。” “……” 前方一转头, 马蹄停了。 高大彪悍的北狄兵齐齐瞅着粮堆里冒出的脑袋:这谁??? 半个多时辰后。 塞北, 大王子兰达勒营中。 宁如深和粮草一道被押进营里。 四周都是身着胡服的北狄骑兵, 纷纷朝他投来各式目光, 他一路穿过羊圈和火堆, 就到了中央最大的帐篷。 “大王子!”身侧一名北狄兵报道。 里面传来一道应声,紧接着帘子一掀,他就被带了进去。 进帐,扑面而来的酒香和暖意。 宁如深微吸了口气,抬眼看去。 只见一名深发束辫戴配饰的男子坐在主位,身着羊绒边短衣,看着约摸二十五六。地上铺着厚厚的绒毯,桌上摆满了美酒、水果、熏肉。 兰达勒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 北狄兵道,“大王子,劫了三车粮,还带回个大承人。” “这是谁?哪儿来的?” “突然从粮草堆里长出来的!” “……” 兰达勒噗通砸去一只银杯,怒骂,“蠢货!草堆里能长人吗?定是跟着运粮队一起的。罢了,若是没用就杀了,若是有用……” 他打量着宁如深,转而用大承话问,“说,你是谁?” 宁如深感觉到对方盎然的杀意。 他定了定神,“我是一名神官,随粮队去大承后方做法事的。” “????神官?” 兰达勒狐疑地看去。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