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殿下扣帽子,让城中百姓人心惶惶,让悠悠之口限制殿下的行动。” 祝盛安眉头紧蹙,一言不发。 “殿下觉得有哪里不对?”雀澜转头看他。 祝盛安盯着写在宣纸上的字,捡起笔来,先在“造反流言”处一圈:“林府围杀不成,就烧了府衙粮仓、杀了林知府,一是可以为流言造势,二是可以让城中乱起来,分散我的精力。” 他的笔挪到了“城外埋伏”处:“这里,同样是为了杀我。” 又挪到“追杀武泽”处,停顿了许久。 雀澜见了,在旁道:“这是为了不让林知府倒卖官粮的证据顺利送到京中。” “不。”祝盛安眼睛盯着那几个字,摇摇头,“他要对付的是我,林知府早是一颗弃子了。” “他根本不在乎林知府倒不倒,他在乎的是,武泽进了京,陛下就会为我找来帮手。”祝盛安脑中的一团乱麻逐渐清晰。 “他已知道,我要对付林知府根本不需要帮手。我之所以把这些东西送去京中,是为了在陛下跟前陈情,早早把自己与私采金矿、造反等势力撇清,陛下派来‘帮手’,是来监视我的。” “而这‘帮手’一来,我就可以大刀阔斧去查私采金矿案了。”祝盛安道,“他忌惮的是私采金矿案,所以先下手为强,把造反的帽子往我头上扣,这样我就不敢轻举妄动。” 雀澜怔了怔:“原来如此。” 他的目光落在纸面上,忽而道:“殿下有没有觉得,青莲教在澹州花的精力,实在太多了?” 他的手指点了点“攻城烧粮仓”,道:“攻城时,他们出动了三千多人。这是林知府请他们帮忙掩盖粮库空虚,肯定许诺了他们可以进城烧杀掳掠。” “可是青莲教有金矿,他们不缺钱,而林知府又被殿下缠上,今年供不出粮了,是个要被舍弃的粮篓子。青莲教根本犯不着让三千多人长途跋涉,来为一个即将舍弃的粮篓子掩盖罪证。” 祝盛安道:“你是觉得,青莲教派土匪来攻城,其实另有目的?” “不错。只是殿下及时赶到,他们没有得逞。”雀澜道,“殿下想想,在腊子山上,他们出动了那么多人,就为了撤走一个破庙。而腊子山,是嵋州进入澹州的一处要塞。” 祝盛安被他一点,想起了在破庙胎尸腹中剖出的舆图,连忙起身去取了来。 “澹州这个地方,应该对他们有重要的意义。”雀澜一边说,一边帮他一块儿将舆图展开。 这幅大周舆图同祝盛安见过的不大相同,想来青莲教一个民间教派,没办法获得精细的舆图,这幅图是自行勘测绘制的。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