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到白天我们都无法启程。” “官爷,您就行行好吧,您也知道这么个小竹筒有多大的,对于我们这样五大三粗的人来说,最多喝上两口就没了,您不信的话可以颠颠我这竹筒,真的空得连一滴水也倒不出来了,这白天时间那么长,不喝一口水可怎么办呢?还不得渴死在路上。”杨永康一边软声告饶着,一边将手上的空竹筒递过去。 虽然兵头很想说一句“你渴死在路上关我什么事”,但他也不傻,知道在这么多人面前,不能表现出对于人命的无所谓来,眼见着杨永康已经把空竹筒递到了眼前,他漫不经心地伸手去接,当然了,他心里清楚这些老实的村民是不可能在这么一件小事情上哄骗他的,也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竹筒即将挨到兵头的手的时候,杨永康距离兵头已经站得很近了,直至彻底挨到,他突然一个箭步冲上前,用左胳膊死死地锁住了兵头的脖子,右手则几乎是同时地将兵头腰间的佩刀从刀鞘中抽了出来,即使在夜色中,也能让不少人看清这件冷兵器上泛着的银芒。 “你干什么!把刀放下!”原本还在打着瞌睡的其他九人顿时清醒了过来,一声厉喝也同时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周长宁将那里的动静都看在眼里,和周大新对视一眼,只见周大新手上一个不经意的招手动作,方才他们联络的人接收到了信号,一同向着发生异动的地方走去,装作一副想要过去凑凑热闹的样子。 人都是有从众心理的,见他们先这样做了,不止是周家村的其他人,还有其他几个村子的村民,也都不约而同地向着那个地方包围过去。 杨永康心里也紧张,但他更清楚,既然已经动手了,他就没有退路了,一边向身后渐渐涌过来的人群倒退着,一边对着其他几个兵丁喊道:“都别动!就站在原地不许动!现在我也是有刀的人,万一受到什么惊吓,手上一个不小心,你们头儿可就没命了。” 被他挟持着的兵头简直是欲哭无泪,他原先还以为这是个美差呢,毕竟,在镇子上的时候,镇长也没少拿好酒好菜招待他们,不仅如此,总有些富户不想被征兵,为了让他们能够睁只眼闭只眼,那就只有用比平时免徭役更多数倍的银子来破财免灾了,就走这么一趟,他的身价便翻了数倍不止,谁成想,还真有这么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呢?现在他成了“人质”,为了先保住自己的小命,哪怕是完不成任务他也认栽了,便冲着剩下的兵丁喊道: “听见了没?都不许动,要是因为你们让老子身上被划口子了,只要老子还能留下一条命,就饶不了你们每一个人。” 谁知道这九个人里面有没有哪个人觊觎他的位置已久、正想借此机会除掉他呢?为了保命,兵头也不得不放出狠话了。 其余九人面面相觑,终究还是兵头一直以来的威信占了上风,没有再步步紧逼下去,而是像杨永康所说的那般,站在了原地,与他对峙着。 其中一人站得稍前些,在兵头落到人家手里的情况下,他也不得不站出来充当这个出头说话的角色了:“这位兄弟,你先冷静冷静,实话告诉你吧,这次征兵可是秦王殿下亲自下的命令,我们也都是听命行事,所以,别说我们头儿了,就算是你把我们几个全都杀了,这该征兵还是得征兵啊。 不如这样,你先把刀放下来,我们坐下来平心静气地好好谈谈,如果说你是因为这赶路的条件太过艰苦,我跟你保证,在我们弟兄几个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肯定会让你尽量过得舒舒服服的。 虽然我觉得以兄弟你的身手,上了战场肯定能立下大功,万一幸运地被王爷赏识,这从此可就是一步登天了啊,甚至还有可能谋个官职呢,这打仗嘛,既是危险也是机缘,不过既然兄弟你不乐意上战场,要不这样吧,我们头儿有个哥哥在王府里当厨子呢,等到了前线地带,我们找找门路,给兄弟你找个其他活儿,让你不用上战场,怎么样?” 什么“在王府里当厨子的哥哥”?什么“找找门路”?这几个兵丁心里跟明镜儿似的,都知道这信口胡诌的话不过是在给杨永康画大饼而已,只是想先把人稳住,把兵头儿从他手底下救出来再说,要是他们真有门路,哪里还会来做这种征兵运粮的最底层的差事呢? “对对对!我哥哥虽然是厨子,但是烧得一手好菜,在王府主子面前还是有些体面的,我知道,兄弟你既然能抓我一次,就有本事抓我第二次,我跟你保证,到时候肯定会让我哥哥给你找个轻松的活计干的,等你在前线那里站稳脚跟了,还可以派人来把你的家人也接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