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志义相跟着进入自讼斋,看到卿玉案作揖俯首的模样,还以为是卿玉案屈打成招。 裘司监睥睨着他问道:“招了?” 卿玉案冷清着笑:“我认。” 不过是在这地方关了半天就认了,殷文德大喜过望,但他眼中的喜悦转瞬即逝,化为了一贯伪装的稳重,又说道: “那你可有悔。若你有悔便在其上签字。我们自当是不罚你。” 若是签了字,父兄在朝中定然有所影响,彼时那些言官添油加醋说三道四,怕是卿家就算有心维护也无济于事。 卿玉案看向两人手中的笺纸,却是纹丝未动: “自然是有悔。错不该将账本一五一十地说出来,悔不该早点离开国子监。认这种莫须有的罪名。” “你还是这副不知悔改的模样!” 殷文德怒道,将手中的笺纸狠狠摔在桌案上。 卿玉案回答:“像我这种人留在国子监也没什么用。如今家书已经写好,我已请离国子监。” 忽然他剧烈地咳嗽起来,身体晃了几晃,差点跌倒在地。 但是幸好,只要自己不准备离开京畿,远离国子监,应当就能帮卿府度过难关。 两人万万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忽然裘志义脸色微变。 他也不是好惹的。 裘志义乌青的眼皮微抬,他凑近卿玉案,居高临下地说道: “今天这东西,你签也是,不签也是签。来人——” 他一声令下,身后的侍卫立马冲入房间,将卿玉案团团围住,齐刷刷地抽剑指向卿玉案。 他们身穿盔甲,腰间佩剑,面无表情,杀气腾腾,就好像是要把自己生吞活.剥了。 卿玉案的心猛地一沉,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半步。 果然是他们事先设计好的。 “把他拖出去。” 裘志义吩咐道,侍卫们一拥而上,两个侍卫上前,一左一右架住卿玉案的肩膀,就想将他往门口拖出去。 “慢着。” 门外的声音突兀地响起,阻止了侍卫们的行动。 卿玉案费力地抬眼,却见到身型高挑是白衣人,以及一张俊美无俦的面庞,而那人也恰巧在看他。 是苏清。卿玉案有许些诧异。 为什么他会来? 殷文德防备道:“苏少卿怎么还有闲情逸致来国子监?” 苏清淡淡地回答道:“我奉太子殿下之命前来探望二公子的。” 听到是太子之令,卿玉案心中暗惊,侍卫也不敢轻举妄动。 殷文德和裘志义的目光都落到苏清的身上,他们的视线如刀锋般锋利,直射而来,好像要刺破空气般犀利。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