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隋云瑾每次来宅子看姝黛,却都帮她解决不少麻烦,譬如采买家具等等,有他在京中的交道,姝黛少走了许多弯路。 两人见面依旧泾渭分明的,隋云瑾亦不是个会说情话的人,姝黛骨子里喜欢讨娇,奈何不愿在他一个清威的官员面前示弱,彼此便都端着一分距离。 倒是会给他绣条帕子,整整衣襟什么的,有时也做些糕点,谴人送去刑部大院给他尝。 听闻隋云瑾把姝黛送的手帕贴身藏着,她做的糕点更是锁在柜子,谁也别想分。 德邑公主十分着急亲事,虽心里对温府表姑娘的身份有芥蒂,奈何自己孙子喜欢,便三天两头的给姝黛送东西,什么衣裳缎料首饰美食都少不了。 姝黛自从祖母去世这二年,便如忽然长大了一般,再不依赖长辈关爱。自从凭空多了德邑公主的照拂,便觉心里暖和和的。 赶在六月底,忽又从边关传来好消息,已经失踪半年的赫大公子并未战死,而是受伤后从马背摔下,短暂失忆、被牧民所救。眼下已养好伤,恢复了记忆,预备在七月归京。 去年秋天那场仗打得大胜,拿下边关不少土地。得知立功的赫铂锐未战死,皇帝大为欣慰,不仅赏赐了赫家,又封了赫铂锐为云麾将军。 消息传开来,温府简直后悔莫及。这都搞的什么事,如果春天四姑娘温菡不搞那一出,多等半年,何至于既得罪了赫家,还得罪了庆绥侯府,攀上个邬家没落的门阀。 听说四姐姐温菡蒙在被子里,很是痛哭了一上午。赫铂锐大温菡五岁,生得英俊高大,她本也是心中崇慕的,怪自己等不住,与邬三公子先扯了关系。若不然,如今就能做个将军夫人了。 但又能怎么着,她现已和邬三郎闹出了那么大阵仗,亦都成亲了。邬三郎虽说皮相好,活也够劲,可到底一个折冲都尉,怎能和将军比,你让温菡能不哭? 倒是赫家和庆绥侯府又添欢喜,孙儿媳有了,大外孙不仅活着还升官,德邑公主也不想装病躺着了,很快便抱猫逗狗的悠闲起来。 * 平江府尤父那边得知了姝黛的亲事,倍感意外。尤父本来气愤闺女,放着好好的江南首富嫡子不嫁,一己之念撕毁婚约,不料姝黛却在京中另谋好亲事,马上要做世子妃了。 不晓得尤父和继夫人葛氏怎么商量,总之给姝黛寄了三千两银票,又给她送来几个佣人。 姝黛收了钱没要佣人。佣人她在京中可自己雇、自己栽培,谁知道葛氏塞来的人揣着什么心眼呢。 说实话,三千两给她做嫁妆,委实有点少了。 想来在尤父心里,重要的还是继室的一双儿女。 然而姝黛自个儿争气,她的亲事是在宫中办的。 德邑公主记仇,不愿给温府抬脸。皇后娘娘便有意安排,留了姝黛在宫中出嫁。 其实这也是皇后的私心。 先说当年,皇帝能在众多兄弟中突出重围登基,便少不得德邑公主的扶持,如今侯府世子娶亲,皇后自然有心笼络。 再则就是皇后对姝黛的偏袒。 自从五月游园会那次,偶然被姝黛点破了药方的“微妙”,皇后便使了计策,揪出了贵妃安插在自己身边的得力宫女,贵妃与三皇子自此铩羽了。 全怪贵妃咎由自取,竟然暗中谋算皇后性命。那药方中加一味起反作用的红花,表现上无毒无害,可实际却在搅扰中气。身子耗久了不知不觉亏空,性命危而不使人起疑,有够阴险。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