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来,竟是怎么也绕不过这碗冰碗子去了。 真是天意。 虞凝霜不挑事,但也不怕事。 于是她便笑盈盈开了口。 “我于冰点饮子之事,确实略有心得。眼下幸得谢统领帮忙得了这些好冰,冰碗子也可以重新售卖了。” 原原本本地,虞凝霜按着李牧之的说法回敬。 “李郎君您若是来我铺里,只管提我的名字,伙计们定会好好招待招待。” 这充场面的话,虞凝霜是张口就来。 实际上她冷饮铺那一亩三分地,谁来谁往一眼便知,客人大都是她亲自接待的,还用人家提什么名啊? 但输人不输阵,虞凝霜和人吵架时气势总是很足,而且很奇妙,又稳又尖,直往人心口戳。 李牧之自然也感受到了——那包裹在甜美笑意中的倔强敌意。 一惊之后便是一晒,他心想这娘子真是狂妄。 李牧之当即使出一招以退为进,先依着谢辉的话将虞凝霜夸了一番,而后话中暗藏机锋,直指虞凝霜而来。 “娘子擅饮子,甚好甚好呀。开间饮子铺多是个自在差事。要是开个酒楼,那才是麻烦极了。只因这饮食之道,学问可太多了。” 李牧之方才并非吹牛,而是确实和金雀楼掌柜相熟,这才咽不下这口气,下意识帮金雀楼说话。 “就说那金雀楼,南北菜肴、汤羹饭饼、点心果子,哪样不得会做?比如马上中秋,它不得备上本家自制的月饼?否则真就让人笑话。” “对了,金雀楼月饼确实做得极好。不知贵府在何处,到时候给二位送上一盒?” 李牧之这话说出来,还是很有把握的。 因金雀楼虽不算一等一的酒楼,可自有其长处,否则也无法在这豪华酒楼遍布的京城立足。 夏天的冰碗子,秋天的月饼——这两样正是金雀楼最拿手、最出名的。 他就是准备用那上好月饼来臊臊虞凝霜。 “那敢情好,提前谢过李郎君。” 虞凝霜笑意愈盛,端的是亲切明朗,恍如喜人花仙。 “夫君,”她语气真挚与严铄道,“我们与李郎君不期而会,他如此竭诚相待,我们也不能没有表示呀!恰巧为妻我也会做月饼。不如我做一份月饼,到时回赠李郎君,如何?” 未等严铄回答,虞凝霜转头又叫谢辉。 她现在其实很不爽。 就像是好好在街上走着,忽然被一只狗冲出来咬了一口。本来秉承爱护动物之义不欲与狗计较,结果狗偏要追着她咬。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