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掉的,是那天的她。 那股钻心的麻苦,是所有难过摞叠的收尾—— 太苦了,以至于十年过去,依然没办法坦然地再尝一遍期待落空的失望,没自信用真实的自己投入一段亲密关系,不想问,不敢听。 今年这个生日,其实没有那么重要。 重要的是,她在这一天,会看到以前的自己。 李思怡就在那儿站了好一会,最终问:“那你还是决定不和他说了?” “不说了吧。”她说,“反正无非也就两种结果,一种是他还是选择去美国开会,我不开心。一种是他不去了,留在国内陪我过生日,这个结果我也觉得没有必要。” 她是结果主义者,既然好像怎么样都没办法完美,过程就无需因此变得更复杂。 她说:“我就是跟你倾诉一下,没事儿。” * 手上积攒的工作还是要做,路栀一直忙到了晚上十点多,宗叔已经在楼下等着了,但回到家,傅言商还是没有回。 由此可见这个收购案的确重要,她几乎从没见过他这么忙。 要学着懂事几乎是所有人都会被教授的课题,她但凡懂事一点,也该知道这时候不能任性,要让他好好做完这份工作。 她打开电脑,建了个文档做少数民族的资料,不知不觉就查到了一点多,保存关闭文档时,发现自己之前建立的一个备忘录。 之前徐菁从公司离职,留下来一大堆带着缺口的工作,她为了补上这些缺口,跑到傅言商那儿找灵感,又因为记性不是很好,还把一些必要事项给记下来了。 例如什么时候和他出去玩,了解他的生活,什么时候跟他一起泡个澡、看看那张卡面的人体有没有崩坏之类。 这些事好像都是很久之前了,不知不觉他们居然就走到了现在,但走到这里是更好的么?她下巴抵在膝盖上发呆,过了好一会儿,才想到拿起手机。 电话没响过两声被接通。 她问:“你今晚不回吗?” “回。”那边的声音带一点疲态,“你先睡宝宝,我晚点回去。” 她说了声好。 能听到电话对面的会议声,翻译同传、笔译记录,只听背景音也能听出的繁忙冗杂,他应该是抽出时间接的这通电话。 路栀没关机,合上电脑。 半梦半醒间,能感觉到他在五点多回来,没睡一会儿,手机震动响起,六点多他再次响动轻微地离开,像没回来过一样。 她觉得总把心思放在这件事上也不好,转移一下注意力,看了一下去苗族自治州的机票,中间路屿给她发了两条语音,她还没来得及听。 在app里挑了个觉得还不错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