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了门边时,赵隶棠却忽的听见身后有动静传来,回头一看,是阿澜月趴伏在床畔,看起来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他赶紧折回来,担忧的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腿又痛了?” 这药方喝久了是会这样的,腿部会偶尔有刺痛感,江逾白说这是正常情况,痛得时候适当的按按放松会好—些。 赵隶棠便在床边半蹲下来,把阿澜月的腿放到了膝上,然后不轻不重的替他按起来。 阿澜月深深浅浅的呼吸,时而感觉到疼痛难忍,时而又会没那么痛了,那只在腿上细细揉捏的大掌像是带着魔力,抚过的地方便会有一股热热的暖流经过,像是血液又重新开始流动了一般。 为了分散阿澜月的注意力,赵隶棠跟他说起话来。 “你离开蛮族,有多久了?” “四年多。” 赵隶棠顿了顿,也就是说,他一开始就不在蛮族,他们这几年注定不可能会相遇。 “那你,都去过哪些地方?” 阿澜月看起来已经没那么痛了,回答道,“所有的国家,差不多都走遍了,除了,长陵国……” “为什么?” 赵隶棠下意识的问出口,然后才想到,是因为,他以为自己会回到长陵国,所以故意不去的吧。 又问了些不痛不痒的问题后,赵隶棠没再说话了。 安静了会后,赵隶棠忽的又开口道,“以前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 阿澜月手指抓紧了被褥,似乎是在竭力隐忍着。 记得多少? 他全部都记得,记得清清楚楚,虽然他总是骗自己忘了,但其实他一点都没有忘记。 再次见到赵隶棠的第一眼,那些深入骨髓的记忆就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把他淹没吞噬干净了。 “不知道你的记性怎么样,”赵隶棠手下的动作没停,但是目光却越来越温柔起来,他看着阿澜月,接着道,“但是我的记性很好,我全都记得,并且我确定,这辈子都我都没办法忘记了。” “你说我们之间的婚约做不得数,你问我要和离书,”赵隶棠轻声问,“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给你吗?” 阿澜月觉得鼻子一酸,眼前有些模糊起来,腿上又开始传来细细密密的刺痛,连带着他的心也跟着有点痛了。 “因为我不想跟你和离,我也不想跟你分开,不想你跟我划清界限,不想你看我好像看陌生人,不想我们的从前被你几句轻飘飘的话就带过了。” 赵隶棠问道,“能听明白吗?” 阿澜月低着头没有说话,但是一眨眼睛,一颗眼泪就砸了下来。 “我亏欠你很多,虽然我清m.DAOjuHuISHOu.cOm